省的他费工夫。
浅色帷幔层层叠叠,一室清幽。
还是当初看见的那样,不过,如今倒是多了点温暖,她皱眉四下里一看,原来是窗前摆了一排花盆,那花是雪白色,极为娇嫩,她心中微喜。
兰花,清香沁鼻。
虽然是女儿家喜欢的花,出现在这里到也没有太突兀。
这样大气而霸道的寝宫,谁敢说是闺房?
这样一想,她懵了。
这个地方是长兴宫后殿,也就是刘浙的寝宫,那么她躺着的地方……
谁来告诉她,是不是她想的东西?
“噗嗤……”
一道笑声打破她欲仙欲死的想法,锦灯转首一看,可不就是含笑。
“傻了?睡了这么久了也不饿的慌……”
“咕噜咕噜……”
真是及时啊。
锦灯微窘,浑身有些酸软,使不上力气,“含笑,我这是怎么了?”
含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食盒,边笑边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东西,摆着桌面上,“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我只负责给你送饭的。”
最后,端着一碗汤就过来床边,见锦灯还发愣,便动手舀了一勺子,送到她唇边。
这样的一幕,多像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威风库养伤,她来送饭。
就这汤勺喝了一口,锦灯脑子还有些迟钝。
稍稍有了些力气,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不过是在一张睡榻上……
这个睡榻却比她睡了两年的大床还要舒适华贵。
喝着喝着,忽然想起晕倒前的事情,呼吸加重,她立马伸手摸向脖颈处,忐忑的心在手摸到那根粗绳子时,瞬间安定,慢慢的溢满甜意。
连带着脸上也显露出来。
含笑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这样的笑容,她再熟悉不过了。
心里想到那人,也跟着傻笑起来。
只不过,她明白,锦灯还是懵懂的。
两人都有心事,也没有什么交谈,直到锦灯喝光了。
“含笑姐,等会我能回秀洲宫么?”
含笑收拾东西的动作干净利索,毫不停顿,“哎呦,每次高兴的时候都是含笑姐……跟抹了蜜一样甜。”
被打趣了两句,锦灯却没有接话茬,缓缓悠悠的起身,估计是睡久了,乏力的很,脑袋也有些晕乎。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在莲都宫的日子,无力,虚弱……
霎时,她哆嗦起来了,那是身体本能的颤栗。
一个不会走路的人,突然能走了,那种喜悦何等的巨大。
反之,那种打击又是何等巨大。
含笑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脸色终是变了又变,最后强撑着笑道:“锦灯,没事哈,过几天就好了……”
“为什么……”
她觉得奇怪,不该这样的,这次又没有发烧,没有生病,甚至都没有受伤啊?
“锦灯,你别问我了……还是等皇上来了你问他吧。”
说完这句话,含笑心里打了个突,皇上啊……可别说奴婢推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啊。
快手快脚的提起食盒,飞速离开。
锦灯唤了两声,对方全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