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异,碍于身份又不能强迫人抬头,一时间有些好奇心膨胀,滋生为难之意。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不说不让你走……”
锦灯听出他话里的轻佻之意,心生厌恶,蹙眉不已,声音更是压低了三分:“让别人自重的同时,也请自重!”
说完,忽然就捏着嗓子尖叫一声:“啊!”
柳粥道被惊的往旁边一退,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还未等他眼神定下里,锦灯抬袖遮脸身子一拐就从他让出来的地方钻出去,一溜烟的跑了。
怔怔了半响,才回过味来,柳粥道懊恼,拿他堵杳衫的话来讽刺他,真是气人……随即又微微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唐突人了?
不过,这个宫女当真机灵聪明……
可是,光是从她的宫女装,根本就猜不出她是哪个宫的,而声音……说话与尖叫也相差太大了点。
一时间还真是毫无头绪。
锦灯不知道柳粥道对她产生了好奇,往往对一个人的关注,从好奇开始。
一路跑回秀洲宫,刚好在门口遇上从御膳房回来的墨子,见她一手一只鸭,一手一只鸡,不由笑出来:“墨子姑姑,晚上谁点了盐水鸡?”
墨子眼一翻,与她一同进去,无奈道:“晚上炖了鸡汤给大伙补补……要是你想吃盐水鸡,不如切点鸡肉片做道宫保鸡丁。”
锦灯眼睛一亮,馋了。
“嗯嗯,等会我去给你打下手……”
“得了吧,打下手?不就是想好了第一个尝尝?”
两人边说边笑,一同进了厨房。
锦灯还真是洗洗手就赖着不走了,非要目睹全过程,墨子也就随了她的意,谁知道平日里不喜欢进厨房的人,忽然兴致高昂的是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倒是没有,不想去前殿倒是真的。
也许那人还没走呢。
想见,又不想见,她怀疑自己的病了,比两年前越发的严重,如今是到了她自己觉得没救的地步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心思?
晚上,秀洲宫一如既往的小打小闹,刘浙早就走了,含笑也随之回了长兴宫。
倒是福子来了。
这两年,福子变化不大,不过时间也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她现在想开了很多,笑容也少了那份愁苦,看起来如在莲都宫一样。
“你看,一上桌就像个孩子。”
板着冷脸说话,眼神也是严肃的很,依旧的刀子嘴豆腐心。
锦灯自顾自的将那道新上来的菜夹进自己碗里,扒拉几口,鼓着嘴回道:“你看,一上桌就像个嬷嬷……你看,还瞪我,这下就更像永嘉宫的那位了。”
“咳咳……”
帚灵轻咳了几声,笑不动了。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总是吵,永嘉宫的那位,不就是说容嬷嬷么?
一想到容嬷嬷,与福子连接在一起,她就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林婕妤没有出来吃饭,早点歇息了,所以锦灯更是无所顾忌,席间笑笑闹闹的很快就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