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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开心吗？”
“嗯嗯！”沈安安重重点头，捧着面碗吃得开心，“小娘做的面安安都喜欢，下次过生日还要吃！”
“那明天再给你做？”
“不要，”他将头摇成拨浪鼓，“做饭辛苦，小娘每年做一次就好。”
祝南枝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更加难以开口了。
她沉默半晌，摸了摸沈安安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问道：“老夫人也很喜欢安安，安安要不要以后跟老夫人一起住呢？”
“还是能和小娘经常见面的，”她见沈安安慌乱，及时安慰，掩下眼中落寞，“静心园和老夫人院中很近，安安和祖母住在一起，小娘也会经常去看望祖母与安安。”
自己在老夫人面前太被动了。
这次她轻信婢女的一面之词，心中未免就认定自己对侯府不忠，但老夫人自一开始便看不上自己，有了对自己下手的机会确实不会犹豫。
再不做些什么，老夫人会对自己越来越疏远。
让沈安安跟着老夫人，她亲自教导沈安安时对自己也会安心不少，哪怕是爱屋及乌，自己也能慢慢在老夫人那里站稳脚跟。
“小娘。”
沈安安何其聪慧。
他握紧筷子，感受到了祝南枝的难过，低下头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安安愿意跟着祖母，不会给祖母添乱。”
“小娘知道，安安是最懂事的孩子。”
直到哄沈安安睡下，祝南枝愧疚的看着即便睡着也没什么安全感，还在抓着自己衣角的沈安安，沉默的坐在旁边，漫无目的的不知该想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熟悉的漫不经心，还未落座，祝南枝忽然开口。
“我打算将安安送到老夫人院中养着，让老夫人看着也能培养感情……她当初将您养大，想来是喜欢孩子的。”
身后脚步一顿，沈墨莲显然没想到祝南枝会做下这个决定。
“随你。”
他不再靠近，停在烛火旁，挡住了祝南枝身边的大半火光，似乎连温度也一同剥夺，声音伴随将祝南枝笼罩的阴影，与斜月一同降落，蔫哒哒落在没什么温度的房间。
静地令祝南枝陌生。
“你是他的母亲，本侯希望你能照顾好他，”状若提醒，又像是随口一提，“你该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无法替代。”
“我当然知道。”祝南枝笃定的回答，止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脚步。
“我向你保证，不……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但世间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我也同样，沈安安是我的心头肉，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开心快乐。”
她语气坚定有力，站起身直视沈墨莲，目光灼灼，“我自然会照顾好他，这一点无须侯爷提醒。”
房门“吱呀”开合，月色照射进来不过片刻就转瞬即逝，与沈墨莲最后一片衣角一同消失，直到窗外身影一闪而过，祝南枝落寞回身，不知为何，似乎在他离开前看到了不易察觉的动容。
自己似乎，知道沈墨莲和老夫人相敬如宾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