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暗中挑眉,再次激将,主动问起沈安安:“安安想不想每天都能见到母亲,孝敬母亲?”
她悄悄朝沈安安眨了眨眼,安抚下对方有些慌乱的心绪。
果然不出祝南枝所料,沈安安与她格外默契,虽然不懂祝南枝要做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头,闷声闷气说:“安安喜欢母亲,不怕母亲。”
完全打破了温锦融想要通过沈安安来拒绝的心思。
她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掐着手绢的指尖恨不得将丝绢戳出个洞,内心咬牙切齿,再也不敢小瞧祝南枝。
若说温锦融本是看上了沈安安唯一子嗣的身份,可她不相信,祝南枝会不知道手握孩子的好处。
可祝南枝现在要将孩子往自己这里推。
还与当初嫁进门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对母子是否在算计自己什么,这才口风大变。
“不过安安如今正调皮,妾身其实已经有些看不住他,还好夫人不嫌弃,定会教导得比妾身妥帖。”祝南枝摸了摸沈安安的脑袋,无奈道。
闻言,温锦融更是心念百转。
四五岁的男孩正是调皮的年纪,万一磕了碰了,岂不是要给自己安上一个为母不慈,苛责庶子的罪名!
真是好歹毒的算计。
她越想越是心惊,再看沈安安,只觉得烫手,再也不肯接下这个麻烦。
诚然唯一的子嗣是不错,可也不能为此被算计。
“可我看安安乖巧得很,是不是对侯府还不熟悉?”温锦融淡笑,宽厚温婉,道:“看来是对府中还生疏,正是需要待在熟悉的人身边安慰的时候,我不能害了孩子。”
她向祝南枝示意,“先让安安跟着你熟悉熟悉侯府,等什么时候不拘谨了,再说其他。”
“是,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安安,”祝南枝惭愧地应了一声,又催促沈安安,“还不谢过母亲体谅。”
当下,再也无人提起将沈安安过继一事,祝南枝眼观鼻鼻观心,安心装一个温顺小意的透明人,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
还好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
温锦融果然是个戒心极强,擅长脑补和有被害妄想症。
她以己度人,自己擅长使软刀子,就一心怀疑自己,见自己配合,只会心生怀疑,从而放弃争夺孩子抚养权。
总算稳住了虎视眈眈的温锦融。
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低着头听温锦融的教导,一双藏在袖中的手却越攥越紧。
头顶灼灼的目光犹如实质,让人无法忽视。
“呵……”沈墨莲饶有兴致盯着祝南枝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心情愉悦。
让祝南枝觉得,自己方才唱的一出戏分明被看穿。
她默默磨牙,祈祷这人千万别戳穿自己,更不要捣乱!
“不错。”不知是在夸祝南枝表面的乖巧,还是与沈安安配合忽悠温锦融的一出戏。
他岿然不动,只随意摆了摆几根手指,对温锦融示意:“她的卖身契呢,拿出来物归原主,以后不归你管了。”
“侯,侯爷?”温锦融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