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权力一旦过大,极易滋生诸多弊端,倘若监管稍有懈怠不力,恐会致使冤假错案频繁出现,进而扰乱民生的安宁。儿臣恳请父皇在施行此举措之时,能定下严苛的规制,以防他们滥用职权才是。”
朱元璋闻听此言,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大声喝道:“传朕旨意,着刑部、吏部和大理寺共同商议此事,尽快制定出章程来,呈于朕观览!”
朱标赶忙点头应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父皇,儿臣近日听闻,南京城内四处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祥瑞之说,且这些传闻皆与英儿选妃一事有所关联。如今这传闻愈演愈烈,就连其他州府都开始出现了此类苗头,父皇,咱们是否要加以干预?”
原来,前些日子吴道嗣上禀说星象显示乃是有贤妃降临,自那之后,应天府内便开始流传诸多传闻,哪家适龄女子出生之时,或是近几年间,皆出现了不凡的祥瑞之象,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朱元璋听闻这话,又是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看向依旧伏在地上的毛骧,呵斥道:“哼!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竟还有这般糊涂之人,简直不知死活!你且说说,这些传闻里都牵扯了哪些官员!”
毛骧听闻,赶忙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圣上,传闻那户部聂侍郎家里的小女出生之时,产房内异香弥漫,经久不散,想必是天生瑞相,堪称能配皇孙之人!还有那工部丁郎中之女出生时,府中多年未曾开花的铁树竟然突然开花了,再者,那翁郎中之女自幼便聪慧过人,且据说曾梦有仙人指点,言其日后必为贵人。还有……”
朱元璋未等他说完,便怒喝一声打断道:“够了!为了这等事,都全然不顾体面了!一群只会攀附权贵的畜生!”言罢,脸上满是厌恶与愤怒之色,对这般趋炎附势的行径极为鄙夷。
朱元璋略一沉思,又转头对朱标问道:“各个州府的纳妃名单可都呈上来了?”
朱标赶忙点头应道:“父皇,昨日便刚呈上来了,只是那名单上之人,大多尚在路途之中。”
朱元璋听了,沉思半晌,而后看向毛骧,缓缓说道:“去往外头放出风去,就传钦天监说祥瑞显示朕选的妃子就在应天府内!朕倒要看看,还有没有那不要命的,敢再胡编乱造这些个东西!”心中暗自思量,且再添一把火,瞧瞧谁能禁得住这般诱惑,哼!
毛骧听闻,心中又是一阵惶恐,知晓圣上这是又要借此事举起整治的利刃了,赶忙回道:“臣听命!”
朱元璋挥了挥手,正要让毛骧退下,却又突然停下手臂,暗自思忖,大孙已然在莒州露面,若是此刻便对那些个妄图攀附的出头鸟出手整治,保不齐会生出什么意外来。还是得先让大孙回返应天府,此事必须万无一失,待大孙抵达应天府,再行处置也不迟。想到此处,便又开口道:“给咱大孙下一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