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莒州城的沙浦门处,北侧那空场上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莒州的百姓们听闻消息,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那场面,真可谓是人山人海呐。他们呀,只为送别那位在他们心中,为莒州灾民撑腰做主、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大明皇孙——朱雄英呐!
只见那朱雄英,身姿挺拔,一袭锦袍更显其一身正气,静静地站立在马车前方,目光坚定却又饱含着深情,望向那前来送行的百姓们,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朱雄英望着城门口那密密麻麻的百姓,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本该就是为官者为民做主的分内之事,天经地义罢了,怎的如今这世道,做了该做的事儿,却成了值得百姓们这般歌颂称赞的稀罕事儿了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暗自思忖,待过上几年,若能施行新政,或许就能让百姓们过上几年好日子了吧。这般想着,他站在马车上,无言地挥了挥手,心里明白,若是再在此处多做停留,怕是又要引出一番煽情的话语来,徒增伤感罢了。
在百姓们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朱雄英转身走进了马车。而那些送行的百姓们呐,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愿散去,他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朱雄英远去的身影,眼眸之中满是感激与不舍之情,仿佛那离去的,是他们生活里的希望与依靠一般。
朱雄英坐在马车里,心里其实并不全然理解这群百姓的心思。在他看来,百姓们所求的,不过就是谁能为他们好,让他们有吃有住,那便认谁好,这要求着实不算多呀。只是,在这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之中,百姓们又哪有什么话语权呢?凡事哪能由得他们自己做主啊。
虽说朱元璋在洪武十八年颁布了《御制大诰》,赋予了百姓所谓的拿赴权、告御状权,还有那后世颇为出名的“文登鼓”鸣冤权,朱元璋的本意呐,确实是为了百姓好,想着让百姓能有个伸冤诉苦的途径。可实际上呀,这其中的限制又何止一二呢?
就拿普通百姓来说,想要通过那层层的制约,一路上诉到达京城,谈何容易呐!虽说也有成功的例子,可那实在是少之又少啊。这是为何呢?还不是因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别的且不说,光是那一级一级的上诉过程,就能把百姓给拖垮了呀。
所以说,莒州的百姓今日为何要出城来送行呢?可不单单是因为朱雄英为他们做了好事,更是一种对那心中有百姓的当权者的追思与期盼呀。百姓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们身处底层,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改变这命运了,往后的日子呀,估计也还是这般模样,而今日这送别,不过是整个大明千千万万百姓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缩影罢了。
且说那沂盐粮道上,朱雄英一行人刚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忽然,从徐允恭带领的骑兵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来人衣着不凡,竟是应天府行人司的官员呐。只见那官员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整齐的官服,头戴乌纱帽,神色庄重而严肃,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正风驰电掣般地向着人群赶来。
“我乃行人司左司副程源,前方可是太孙殿下一行人!”那程源骑在马上,高声大喝,声音远远传开。
徐允恭听闻,赶忙调转马头,向着后方走去。待那程源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徐将军!圣上有旨意,特令臣前来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