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武姑娘相助,我家姑娘已经派人寻回来了。”
“原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和老爷夫人绊了几句嘴,耍小孩子脾气。”
“这些礼品是我们夫人的一些心意,感谢武姑娘帮了御史府的大忙,也请武姑娘保管好此事,切莫将其对外声张,尤其是晋王殿下。”
“我们定会将人看好,绝无下次了。”
傍晚,天际霞光绚烂如锦,园林中鸟语花香,空气里弥漫花朵盛放到最后,接近灭亡的浓香馥郁。
武芙蓉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手中团扇轻摇,徐送凉风。
她想起御史府下人特地前来道谢,临走时的那番说辞,仿佛都能脑补出来,王婉被捉回家中,那副愤怒暴躁,最后趋于绝望无力的神情。
武芙蓉该高兴吗武芙蓉自然该高兴的,她自己当初被害成那样,所有希望都被打碎了,眼下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王婉也体会一下自己那时绝望的心情罢了。
但武芙蓉确实高兴不起来。
她的心里明明很堵,却又很空,心上一块跟被掏空了什么一样,导致人也跟着疲乏,不愿说话。
直到身侧蔓延开淡淡酒气和熟悉的檀木香,她才强打了精神,微微睁眼往那人怀中靠了个满怀,软声道“二郎喝完酒了,知道来找我了”
裴钰没想到自己刚坐下就被发现,以为她从早便在等他,听她娇声软语,心也跟着软软塌下一块, 温柔抚摸着她肩后的发道“墨迹了些, 这一日冷落你了。”
武芙蓉笑着,扯了缕他的发在指尖绕,道“这算什么冷落,你同张太傅吃酒谈的都是正经事,我才不会恼火,你身上的要事那么多,总不能时时刻刻与我粘着。再说我也有忙的,我今日出去给你挑马鞍了,西南离盛京天高路远,马具必定损耗严重,多备上些,你路上用得着。”
裴钰心下一暖,操着她的手道∶ “这些军中有的是, 蓉儿怎么还亲自跑上一遭, 累着你, 我又心疼。"
武芙蓉拍他胸膛一下,嗔道∶“你只知你心疼我,怎么不知我心疼你?你历来便与部下同吃同用,军中马鞍再多,不比我亲自给你挑的好用舒适,我才管不得别的,只想让我男人长途跋涉好受些,二郎难道不懂我的心么”
裴钰见她要恼,连忙搂紧了安抚∶“懂懂懂,我岂会不懂蓉儿的心,蓉儿疼我,我自然也疼蓉儿,我都懂的,心肝儿不气。”
“哼,谁稀得同你生气,这也要生气,那同你的气生上一辈子也生不完。”
“仅是一辈子么算命的可说你我之间是三世情缘。”
“哪个算命的说出名号来,我去找他重算上一遍。”
“唔……为夫自己掐指一算。”
“好你个裴二我就知道你又编瞎话唬我”
裴钰哈哈一笑,又将人百般哄上一番,说话时一昧沉浸在温柔乡中,赤金的凤眸眯着,里面全是满足与柔情,自然看不到,怀中的娇人在回应他的时候,无论声音如何娇顺,眼神始终是冰冷的。
不日,朝中下达指令,要晋王裴钰前往西南剿匪,抚慰民心。晋王接旨。
这一下起码也要三旬不见,在他临出发的前一夜,武芙蓉窝他怀中哭啼了许久,口口声声道∶"二郎不如把我一并带去吧我舍不得二郎,二郎走后我该怎么办。"
裴钰没想到她会生出这么个想法,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心疼惭愧,万般抚慰她∶“我的傻蓉儿,我何尝不想把你带去呢,但西南之地群山连绵,山路崎岖,面对的又不是普通山匪,而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把你带在身边,且不说我能不能专下心来剿匪,光是安全与否,我便是一万个不放心。”
武芙蓉不服,委屈道“放在以前莫说剿匪,就算是带我打仗,你也从不含糊的。”
裴钰笑了声,将她往怀中揉了揉,无奈地轻声说∶“不一样,以前你是我手下,现在你是我女人。"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吻了下她,嗓音愈低∶ "以后还会是我孩子的娘, 我半点苦不会让你受。”
说到这,他兴起,欺身将她压住。
但动作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温柔,好像怕稍微一凶就把她碰坏似的。
"蓉儿,给我生孩子吧," 他恳求着, "我很好奇你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眉眼是像你还是像我,给我生上一堆,男孩女孩我都要,只要是你生的,我定视若珍宝,蓉儿,给我生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