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叶柔,温柔敦厚而不愚。”
陈鼎听完红着眼睛,手里的拐杖在青砖上敲得咚咚作响:“温柔敦厚而不愚,是我愚啊。”
他拄着拐杖,进了屋子,再出来,手里多了红色的木盒。
陈鼎把盒子递给江尧:“孩子啊,这个给你了做聘礼。”
江尧打开,里面是一柄白色的如意,看上去和之前叶柔的那柄几乎没有区别,裂缝补得几乎看不出来,“您请人修补过?”
陈鼎摆了摆手:“我也就只能给她修修如意了,你的婚事我去帮你说。”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月亮没再昨天圆,却在今天圆了。
*
三天后,陈鼎把叶朗一家约了出来。
南城已经进入了夏天,气温三十几度,太阳一晒,头顶的蝉就叫个不停。
江尧跟着陈鼎进门。
叶朗见了陈鼎,立刻起身到外面迎接:“陈伯伯。”
贺明舒和叶柔也紧跟其后过去叫人。
陈鼎:“叶朗,陈伯我今天来找你,可是有正经事。”
叶朗看了眼江尧,大概猜到了什么事,“您先进来,坐着说。”
叶柔没看陈鼎,却在看江尧,这么热的天,他穿着长袖衬衫搭配西装外套,还特意正了领结,虽然帅得没边,但是看上去有点傻。
她掩唇笑了笑,唇角的梨涡卷着,甜得腻人。
江尧也在看她,眼里尽是温和的笑,要不是一堆长辈在,他很想过来和她说说话。
叶朗让人上菜,贺明舒布了茶,陈鼎开门见山地说:“叶朗,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提亲的。”
叶朗打量了眼江尧,并没表态。
陈鼎转身问:“江尧,东西带了吗?”
江尧把东西毕恭毕敬地递了过来。
陈鼎把那木盒掀开:“这个是聘礼。”
叶朗有些意外,他从来不知道这如意还有另外一柄,他的母亲也从来没对他说过:“您这是从哪里来的?”
陈鼎没说那些陈年旧事,“不管是哪里来的,现在,它是江尧的。这如意和你家的那个传家宝,本就是一对,这两个孩子,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分不了。”
叶朗对母亲尤其敬重,玉如意是他母亲给叶柔的嫁妆,如今和江尧的是一对,他也不好反对。
陈鼎喝了口茶,又继续往下说:“江尧和我说过,要让叶柔去做一下婚前个人财产认定。另外,这里有一份他个人放弃继承叶家未来所有财产的承诺书,已经请律师走过流程了。”
叶朗听完,再次看向江尧,他眼里的意外之色明显。
娶了叶柔,得到的可不是一柄两亿的如意,而是整个叶氏的财富,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他竟然明确地说不要。子,问:“酒量多少?”
江尧:“陪您,够。”
叶朗拎着酒瓶,“吨吨吨”地倒满了推给他:“我是一斤的量,醉了停。”
江尧举了杯子:“成。”
叶柔:“爸爸,您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陈鼎提了筷子吃菜:“小姑娘,这事儿你可别管啊,这是我们南城人的老规矩,女婿见岳丈,酒杯不能停,岳丈大人请你喝的越多,越是中意你,要是你爸不愿意喝酒,江尧可娶不到你咯。”
叶柔脸有些红。
江尧隔着桌子看她,眼里尽是笑。
酒是能打开话匣子的,叶朗问什么,江尧答什么。
两瓶白酒见了底,叶朗倒是吃了一些东西,江尧只喝了酒。
中间,江尧去了趟卫生间,叶柔不放心跟了过去。
叶朗也没拦。
江尧从卫生间出来洗手,见叶柔皱着眉站在水池边等他。
他禁不住抬手在她眉毛上抚了抚:“这会儿怎么皱了?”
“要紧吗?”叶柔问。
江尧松了松领结,俯身按在那台盆上,接水洗了把脸:“还好,没醉呢,只是好多年不喝了,不太适应。”
叶柔看着镜子里的他,酒精让他整张脸全红了,嘴唇也是红的。
半晌,他抬眉,在镜子里看她:“小玫瑰,你刚刚进门的时候在笑什么?”
“没什么,笑你今天穿得很帅。”
“真帅么?”他关了龙头,转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叶柔:“嗯,帅。”
江尧把她抵在边上的大理石墙壁上,“帅就亲一口。”
因为距离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是那种纯净的酒味,不掺杂别的,也不难闻。
“江尧,你醉了。”
江尧压下来,一点点地亲她的唇,“我没有醉。叶柔,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职业赛车手,拿下WRC冠军……后来,我的梦想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娶你回家。现在,两个都快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