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塞浦路斯回来,江尧领着叶柔逛遍了南城大大小小的别墅区。
最后,综合地理位置、户型、装修等因素,从中选出了三个备选对象。
房产中介把三套房的详细资料放在桌上,让叶柔定夺。
她坐在那里,认真地对比来对比去,觉得三者并没有太大差别:“好难做选择啊……江尧,要不还是你选吧?”
江尧原本翘着腿,倚在沙发里,长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拨弄着她头发里坠下来的一截星星发带。
叶柔今天穿了紧身的运动装,马尾高高地扎着,利落又青春洋溢。星星发带穿梭其中松散地绑着一段麻花,和耳骨上的星星耳钉遥相呼应,意外成了点睛之笔。
头发也很漂亮,深棕色微微泛着光,衬着一段脖颈莹白发亮。明明也没怎么打扮,他却觉得意外地好看。
听见叶柔喊他,江尧回神,身体前倾,坐直了,问:“怎么了?”
叶柔把三份资料递给他:“你选吧。”
江尧看完,指尖在其中一份资料上弹了弹:“就定这个。”
叶柔笑:“我以为你会选另外两个。”
江尧把资料丢在桌上,略抬了眉梢看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个离我爸家太近了。”她以为他不太会选这个。
江尧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笑:“这里离我岳父家近,方便你以后回家告状。”
叶柔没想到他的理由是这样的,愣了一瞬反驳:“我才不要回家告状呢。”
江尧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嗯,现在是不用告,万一哪天我们婚后闹矛盾,你回娘家多方便,走几步路就到了,车都不用开。哎,到时候小爷我跪着去求你回家,也方便呐。”
而且距离近点,他可以方便照顾她的家人。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乱逞能。现在不同了,他要给她一个家,做她的丈夫,所以,她的责任,她的义务,也会是他的。
叶柔被他的语气逗笑了,耳朵上的星星碎钻闪着光:“想不到,你考虑得还挺长远。”
江尧指尖将她耳畔的一缕碎发挑开了,指尖擦着她柔软的耳垂,语气又痞又邪:“那是,小爷我未雨绸缪。”
房产中介见状,连忙说:“这个房主正好在南城,一位如果确定好了,我联系下,明天就可以签合同,快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走完程序过户交房了。”
叶柔偏头看向江尧:“需要定这么快吗?”
他抬了下眉梢,“快吗?我怎么觉得好慢,要一个月呢!”
叶柔笑:“有什么可急的。”
江尧捻了捻她的耳垂,故意叹了口气道:“哎,某些人啊就是没有心,都不着急嫁。”
叶柔:“嗯,是不太着急。”
江尧放过她的耳垂,往后,虎口轻轻捏住了她的颈项,掌心的薄茧擦着皮肤微微发痒:“叶小柔,你就着急一下呗,我这等着娶呢。”
对面的那房产中介没忍住笑了:“一位感情真好。”
叶柔耳根腾地红了。
江尧松开她:“我们谈了八年恋爱了,能不急吗?”
叶柔扭头看向他的眼睛,江尧也温柔地看着她。
八年,那是从他们第一次谈恋爱开始算的。
江尧把分别的五年,也算了进去。
*
房子的事忙完了,江尧又去办了件更大的事,叶家重礼数,他得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去给他说媒。
就像许多年前年少时的叶柔说过的一样,叶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娶的。
江尧思前想后决定去找一位朋友,他是以前野牛队的投资人,也是南城老一辈的实业家,更是一位狂热的汽车迷,七十多岁还开车跑越野。
江尧之前在野牛车队时,一直喊他陈爷爷。
陈家和叶家也有不少生意往来,江尧驱车去了陈家。
陈老爷子去年摔了一跤,大半年没跑拉力赛。这会儿见江尧来,不禁喜上眉梢:“哟,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小子来了。”,陈鼎在它头顶抚了抚:“要娶的是谁家的女孩?”
“江南叶家。”
陈鼎手里的杯子停了一瞬,“那是得好好想想,得礼数周全才是。”
江尧:“这个您在行。”
陈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上,叹了口气:“你是没找错人,我是擅长这个,我和叶朗的母亲是同学。她给那小姑娘留了柄玉如意吧?”
江尧:“是。”
陈鼎眼里泪光涌动:“这如意,其实有一对,一柄在她那里,另一柄在我这里。赠君如意,伴君千里,愿君莫离。”
江尧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陈鼎:“没想到,她没把那如意给儿子,也没给儿媳,而是给了个小姑娘。”
江尧点头:“那小姑娘曾经把它拿去给我换了辆赛车,就是您之前见过的那辆蓝旗亚,我和野牛签约后把它赎了回来。”
陈鼎听完哈哈哈大笑:“她知道了,大概也不会生气,也许还要笑。当初,排队要娶她的人,从南城东街排到西街,她却执意要把如意送给我,但是她家里不同意,给她包办了婚姻……我把如意送回去,她当着我的面给它砸成了两段。叶家这小姑娘做了她想做又没做成的事,小姑娘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