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恨扇自己一个耳刮子,“对不起,叶柔,我刚说的都是混账话,你要是生气就掐我、打我,别哭了。”
阳光落了满室,叶柔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
“江尧,你不要推开我,让我陪着你吧,坦途也好,坎坷也罢,我都愿意,我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好。”江尧哽咽着,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来。
他的女孩太好了,是午后降临人间的天使。
他明知道放手才能让她回到光亮里,可那一刻,他贪恋天使的纯真美好,动摇了。
半个小时后,江尧被推进了手术室。
骨科手术进行了整整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里,叶柔一步也没离开过那个门口的座椅,几乎成了一座雕像。
沈璐看她这个样子,欲言又止。
江尧被他们推出来时,叶柔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
手术并不是完全成功,江尧虽然不至于瘫痪,但会有很多后遗症。
但在叶柔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在阿根廷待了两个月,等江尧情况好些了,才动身回国。
飞机在万里高空穿行,辽阔的潘帕斯草原映入眼帘。
江尧叹了口气:“可惜了,潘帕斯草原还没来及去看。”
叶柔握住他的手:“没有关系的,江尧,我们会再来的。”
女孩眼里亮晶晶的。
江尧禁不住笑:“好。”
叶柔从包里拿个小奖牌给他:“这是之前组委会送来的,你虽然没有跑完全程,但是保护了一个孩子。”
江尧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一长串字母,并不是英语,他看不懂,重新递到她手里:“念一下?”
叶柔指着那些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特别英雄奖,谨以此奖献给在wrc阿根廷站中,拯救了一个孩子的伟大车手ron。”
江尧笑:“念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要不是我脖子上还架着这个,肯定让你给我戴上。”
“也没人规定奖牌一定要戴在脖子上啊。”说话间,叶柔捉了他的手,将那红色挂带在他手腕上缠绕两道,打了个蝴蝶结。
江尧有些忍俊不禁:“怎么跟系礼物似的。”
“这个方便解开,一扯就掉了。”
江尧转了转手腕,继续看那个奖牌:“柔柔,组委会只给了奖牌,没给点奖金吗?”
叶柔笑:“呀,江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俗人。”
江尧扬着眉,痞气兮兮地笑:“那当然,给我们做点车损也行啊,总不能白来一趟,多亏啊。”
叶柔吐了口气,“组委会没给钱,那个小男孩的爸爸倒是非要给你钱。”
“你要了?”
“当然没要。”
“哎,又亏了。”江尧故意撇着嘴说。
“江尧,你知道那天那个男孩为什么要冲到赛道上来么?他是你的铁杆粉丝,给你画了幅画,想亲手送你。”
江尧撩了下眼皮:“画呢?给我看看。”
叶柔在包里找了半天,才把那张皱巴巴的画翻了出来。
那孩子画了一辆车,边上站了个人,图形非常抽象简陋,但是他有在“江尧”的脑门上画了朵红色的小花,那是这幅简陋的画里的唯一色彩。
江尧指尖在那朵花上点了点:“不错,他知道要画你,没白救。”
叶柔:“就是有点丑。”
江尧:“是丑,等下次来这里再找他算账。”
叶柔抱着他的手臂,心里稍许放松了些:“江尧,我想你每天都可以这样笑。”
江尧顿了一会儿说:“好。”
*
重回南城,这里已经由盛夏转作了初秋。
天气晴朗,阳光如织,香樟树在风里晃动着枝丫,风里有股青草味。
叶朗又给叶柔打了电话。
她在阿根廷的这两个月,叶朗几乎每天给她打电话,谈来谈去都是让她和江尧赶紧分手。
叶柔从来不服软,他们在电话里,总是不欢而散。
叶朗的声音在电话里依旧严肃:“江尧的职业很危险,说起来是什么赛车手,其实是把命系在裤腰上跑……”
叶柔被叶朗念了很多天,已经到爆发的了极点,她直接跟他摊牌:“爸,江尧当初会成为赛车手和我有很大关系。几年前,我背着您和妈妈,把嫁妆给他换了赛车,现在嫁妆在他家,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叶朗的声音在那边炸了:“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就把你这个不孝女从族谱上除名!”
叶柔刚要往回怼,江尧忽然把手机从她耳边抽走了。
叶柔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江尧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叔叔,我今天能上您家吃饭吗?”
几句话之后,叶朗的暴风骤雨止住了。
叶柔有点不高兴:“你去我家,我爸肯定让你和我分手,指不定还有整两个保镖把你架出去丢在大街上。”
江尧握住了她的指尖,笑:“不会的。”
叶柔皱眉:“别去了,受气。”
江尧伸手在她眉骨上摸了摸:“当初是我害你犯的错,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叶柔:“那你打算怎么扛?”
江尧:“只能娶你。”
作者有话说:
推荐下朋友的文《这个爸爸我当定了》,姐弟恋,姐姐怀了未婚夫的孩子,两人闹掰了,但是她怀了双胞胎,她打算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爸爸,然后男主被选中了……哈哈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