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曾经向你寻求过认同,只不过你没有发现。”
廖忠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
在暗堡时,陈朵曾经问过他,‘我能出去吗?’
而他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回避了这个问题。
自那以后,陈朵的兴致便不高,他才以为,陈朵是想要出去,想要自由。
原来……是选择和认同吗?
廖忠指尖的烟已经熄灭。
他怅然的喃喃,“是我错了。”
“廖叔,您没错,”玉清静静的看着他,“不止您没错,公司也没错。
基于对其他人的保护,公司对蛊身圣童严格监管,这是出于大局。
而您在这种监管下,给她争取到了最大的自由。
可以说,您已经尽力了。
但离开暗堡,加入哪都通,成为临时工……
每一步,对陈朵来说,都是单一选项的选择。
廖叔,您不觉得,这和药仙会对待陈朵的方式,很像吗?”
廖忠呼吸一滞。
原来在陈朵眼里,他们和虐待她的人,一个性质吗?
指尖的烟头落到地上,他抬起两只手,拍了拍脸颊。
“道爷,我能问一句,你来华南为的是什么吗?”
“您不是都发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我不明白,你一直生活在华东,顶多去过几次华中的武当,与陈朵非亲非故。
为何你会知道陈朵?又为何会为了她特意来一趟华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从哪里知道的,不重要。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我是道士,自然想试试看,能不能度了陈朵。”
“不可能的,”廖忠颓败的靠在椅背上,苦笑道,“公司的高层不可能放任一个充满着危险的蛊身圣童出去乱晃。”
“如果我说,我能替陈朵压制蛊毒呢?”
玉清十分平淡的吐出一句不平淡的话。
廖忠呆愣的片刻,腾的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失态的急声问,“道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我不得不说,我没办法完全治愈她,目前只能让她体内的部分蛊虫沉睡,帮她压制蛊虫。”
陈朵体内的蛊依托着她的炁生存和繁殖。
只有她死,原始蛊才会自动消亡。
很显然,死是不可能死的。
这些年,玉清可以用一个‘卷’字来形容。
清醒的时间,她在练炁,沉睡之时,身体依照上辈子形成的潜意识,自动运转,修炼出了扬州慢的内力,可帮助陈朵修复身体和器官,并帮助她压制清醒的蛊虫。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她需要借助张楚岚拆解蛊,与此同时,用扬州慢修复她的身体。
廖忠紧紧蹙着眉,来回踱步。
良久之后,他用力一锤桌面,咬着牙说,“如果道爷真的能做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公司高层,听从她的意愿。”
玉清笑眯眯的说,“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试试吧。
距离罗天大醮还有二十五天,廖叔不想让陈朵也去看看这场难得的热闹吗?”
廖忠默了,心中仅存的那点怀疑也消散了。
人还没救,就已经想到了玩。
看来,这位道爷有十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