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七重 作品

第149章 母子与夏江(第2页)

 “侯爷,好久不见。”

 言阙怔住了,双唇不住的颤抖着,眸中的泪光在摇摆的烛光下闪烁不定。

 “好久不见……小殊。”

 这晚两人彻夜长谈。

 言豫津望着画楼的烛光,忽然与靖王共情了。

 被瞒着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尤其是父亲之前已经对他坦然了一切。

 但他比靖王聪明,已经猜到了一半,因而后来在对待梅长苏的时候,愈加真心。

 五月,石榴开花,火红耀眼。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桩谋逆案盖棺定论。

 最终判定为誉王同党的官员共计二十七名,其中三品以上只有两人。

 言氏一族以及因言老太师的缘故暗中支持誉王的官员们逃过一劫。

 与十三年前的那场动荡比起来,今日的梁帝似乎心肠柔软了一些。

 在京城的官员们因为这件案子奔波不休的时候,一驾马车悄然来到言府门口。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得言阙亲自相迎,入了言府。

 第二日晚间,言豫津带着这两人去了苏宅。

 “苏兄,小神医,你们想见的人我给你们送过来了。”

 “多谢豫津走这一趟,”梅长苏拱手道,“寒夫人,请。”

 寒夫人面色淡然的回了一礼,“苏先生的意思言侯爷已经转达给我了,直接带我们去见他吧。”

 西院是护卫们起居的场所,且有专门看押犯人的场所,夏江就被关押在此。

 送至门口,玉清几人便停下了脚步。

 故人谈话,他们不便打扰。

 屋内,夏江被锁链束缚着。

 见到停在他一丈远便不再靠近的两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寒夫人漠然的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夏首尊半跪在地上,形容狼狈。

 夫妻二人多年未见,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冷漠以对。

 “濯儿,跪下给他磕头,算是谢他一点血脉。”

 寒濯依言跪地叩了三首,眉宇间却不见对父亲的敬重和思念。

 “持身不正,持心不纯,则权势富贵皆如云烟。

 今生你当以他为戒,无论何情何景,勿忘本心之善念。”

 寒濯挺直了身子,将夏江此时的狼狈与崩溃尽收眼底,一字一顿道,“孩儿明白。”

 寒濯站起身,寒夫人往前跨出一步,拉近了与夏江之间的距离。

 夏江仰头望着她,眸底闪着泪光。

 “权势如云烟,你做的孽却不可就此散去。

 儿子很好,你该将真相、对错都告诉他,他才会更好。

 你伏法之后,濯儿会为你收尸,替你料理后事。

 清明寒食,有你一祭。”

 夏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他浑身都在颤抖,闭上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高傲了一辈子的头颅。

 外边,梅长苏忽然开口道,“豫津,你可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言豫津眨巴了一下眼睛,“夏江的儿子。”

 “那你可知你曾有一娃娃亲?”

 “知道,纪王叔曾与我提起过。”

 梅长苏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寒濯便是。”

 言豫津跳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什么?他不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