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噤若寒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萧景宸望向四周,瞥见兄长狼狈的模样,内心大致有了猜测。
他眸光幽深,透出不容抗拒的威严与寒意,“荣家,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父亲闻言连忙拱手,身姿亦如往昔不卑不亢,似乎他还是从前的荣相,“殿下此言差矣。今日之事,虽有仓促,但终归是我荣家的家务。您与小女尚未……”
萧景宸轻哼一声,打断他道:“家务?本王自是管不得你们的家事,但天下谁不知她荣文君握有齐字令牌?谁不知她是我齐王府的人?荣相此番是在教训她,还是明知故犯,故意给本王看呢?亦或者别有用心,根本是对皇家不满?”
父亲闻言大骇,脸色骤变。他刚回来不久,早已远离朝堂;荣家与其他世家大族不同,互相来往并不密切。父亲在位时,要做孤臣,怕人来求,有意疏远;如今被罢了官,无人请更没人来,整日坐在府中,难免耳闭目塞。对于诸多变故,确不知情。
就连萧景宸送来名帖,他初也以为长皇子根基浅薄不知内情;与我结亲,是贪图我荣家清贵门第。
他僵立原地,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老朽不敢,此事实属误会。老朽从未听说小女拿了殿下的令牌。”
言罢,他忽然怒瞪向我,呵斥道:“荒唐!还不还给殿下!”
我垂眸,掏向袖中。心知萧景宸不但不会收回去,有了今日更不会收回去。他本就是怕我受人欺辱,才将令牌留给我。从前艰难,他说拼命也会来。未来可期,他更不会让我再受委屈。
果然,萧景宸立即伸手阻拦,眉宇间的阴霾更深了几分,“荣相这是嫌本王多管闲事,才让她将我送出去的东西还回来?”
似是怕我反悔,他下颌紧绷,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忐忑,语气笃定,“本王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