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葛看了看桑萝随手立在院墙边的长棍,好生好奇,瞧桑萝几眼,才问道:“嫂子,你也学了那棍法吗?”
桑萝听她那一声嫂子,眉梢一动,心说再过不多久怕是要改口换她叫周葛嫂子了,便笑吟吟道:“学呢,这东西挺好,我们差不多大,你叫我阿萝也成。”
这古代提亲事,没有当着姑娘面的,料想着陈婆子和甘氏差不多该提正事了,桑萝笑道:“你们这边都在哪儿练呢,阿葛你带我看看去?”
“好啊。”周葛心下也想着陈大山会不会来了,但去了村里练武的那一块儿,听桑萝让她领着去练武场看看,便点了点头,跟她娘还有陈婆子、甘氏打了声招呼,领着桑萝出去了。
桑萝随手把那长棍带上,跟着周葛往外走,等两人走远,院里边自然就是陈婆子三人的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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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葛对陈婆子的来意一无所知,一路和桑萝闲谈几句,领着桑萝到了练武场,对着人群看了好几眼。
桑萝在一旁瞧着,心下有数了,没忍住眼中笑意,也没说破,只道:“你们这边没有女子练武?”
周葛收回心神,道:“没有,我爹有让我学弓箭,准头还行了,不过我力道不那么够,那棍棒,我家三郎教了教我,但我没什么天份,总学不大好。”
桑萝想着这个学不好的话,要么手脚不协调,要么不大放得开,看周葛是颇文静的性子,便道:“以后有机会跟我一起练看看,不一定要学得多好,多动弹
动弹对身体好的。()?()”
别的不说,古代接生的条件并不好,加之大多小娘子十五岁就嫁人,本就没太长成,身体没有个好底子,生育那一关就很难过,这也是桑萝也拎着沈宁一起学这些的原因之一。
周葛还奇怪两村离得颇远的,她跟桑萝怎么一起练呢,但桑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村里不少妇人看到桑萝,又都凑了上来搭话,周葛也就只当桑萝是随口一句客套,没有再问。
等到沈烈那边指点得差不多了,过来和桑萝一起往周家去的时候,陈婆子和甘氏也跟着告辞离开,把人都送走后,周癞子媳妇就满眼带笑盯着周葛瞧了好几眼,瞧着瞧着还乐得一笑。
待母女两个回了屋,周癞子媳妇笑看着女儿,把陈家今天是了,周葛懵了好一会儿,又是欢喜又是羞,满心里又甜又乱,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桑萝那话的意思。
她们家要是应下亲事,她可不就能跟着桑萝一起练了吗?
反应过来,双颊通红。
周癞子媳妇看女儿这反应,哪还不知道她心底是愿意的呀,满眼都是笑:“我没想着你能说着这样好的亲事,陈家家风是极好的,大山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后生。()?()”
又促狭问周葛:“这婚事娘还没应呢,只说要跟你爹商量商量,过两天再给答话,你倒跟娘说一说,你愿不愿意呀。?()?4?%?%??()?()”
周葛脸颊都能烫鸡蛋了,羞得埋了头,想起陈大山,又强忍了那羞意,低声道:“我听娘的。()?()”
这可不就是愿意了嘛。
周癞子媳妇笑了起一声,想来你爹也千肯万肯的。”
又想起当初被救,笑道:“也是缘分。”
再想想后来陈大山又是教家里的男人儿子们练箭,又是给做好弓箭送来,还送过几次皮子和肉,料想是陈大山自己瞧中了阿葛。
周癞子媳妇就更高兴了。
再有一月,女儿也十七了,真快呀。
家里几个儿女都叫她这不争气的身子把亲事给耽搁了,男儿没什么,迟些也就迟些了,女儿家却是不好耽搁的,偏碰上这世道,她近来偶尔也有那么一两回想起这事来,没想着这么好一桩亲事竟就来了。
周葛脸皮子薄,经不起她娘那一眼又一眼的笑看着她,胡乱找了个做针线的由头转身往山洞里溜了。
说起做针线,手里拿到的几张兔皮,好些毛色好看的也是陈大山送的,一时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欢喜几乎要满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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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萝她们回程绕一段有生着一大片蒲草,今儿出来都带了镰刀,原是准备了要割些蒲草带回去编帘子的,不管是山洞的木门还是沈安和沈金住的木屋的门都需要在里边多挂几重厚帘挡风。
割蒲草时,桑萝就悄声问陈婆子:“阿奶,怎样了,周家伯娘怎么说?”
陈婆子乐呵呵的,凑近桑萝,也低声道:“这种事哪有当天给回话的,要过两天再去一趟的,不过啊,我看是能成。”
乐得一双眼都眯了
起来。
桑萝笑着说恭喜,道:“看样子我得琢磨给大山哥备一份好礼了。”
逗得陈婆子直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