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说陈
家人,卢二郎和卢三郎都看向卢婆子。
卢婆子垂眼,“我用了旧时见人家用过的一个土方子,她这会儿应该已经说不了话了。()?()”
听说人哑了,陈大山没再说什么,“行,我陪着走一趟吧。()?()”
不走能怎么,把那一家七口全弄死还是留着在山谷里不知哪天折腾出一桩大的?只能为当初收容了他们做善后了。
让卢婆子备好蒙眼的布,因蒙着眼出山谷费事,也不好招了人的眼,约好寅时初就出发。
卢家留下的那粮食和肉陈大山也没推,给卢大干白工,卢大没那么大的脸,相比他要耗在里头的时间和精力,这粮食他收得半点儿不亏心。
等卢家人都走了,一直没作声的秦芳娘才叹气,摊上这么桩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婆子道:“也是不容易了,六个孙辈,这一下五个都扔了出去,以后怎样还真不好说。▼()_[(.)]▼?▼$?$?▼()?()”
同是奶奶辈的人了,陈婆子更能体会几分,不过她顶多也只同情卢家老两口和那几个孩子罢了,至于两个大的……陈婆子嘱咐陈大山:“保重好你自己,有余力的话周全周全卢家叔侄也便罢了。()?()”
孙儿还得往那深山里走一回,再是本事,当长辈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家里的小辈,只是卢婆子求到跟前,加之也确实关系到山谷,他们不好拒罢了。
陈大山送沈烈出去的时候,沈烈私下里提点:“这一趟出去,对那夫妻俩你还是要添些小心,保持些距离,凡事让卢家人自己处理。”
蠢人不可怕,又蠢又毒自私怕死的人才可怕,这种人是绝不能交付后背的。
陈大山点头:“这个我知道。”
真要是不安份,一路往里有的是机会结果了那两口,不过这事可轮不着他来做,卢二不是蠢的,要是这种因果都要由他来沾,他和沈烈在外边这几年也不会一直和他结伴走了下来。如果不是卢二会去,这种破事他哪里肯接。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默契,沈烈拍拍陈大山肩头,问道:“我最近不方便离开了,准备把小安和小金拎上去接着操练起来,左右现在内围人不少,上边也有住的地方,不打眼,你家二山要不要一起?”
人手要被分割成好几块的时候,沈烈就发现他们山谷里的武力担当还是不够,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他们照应不到的地方,自己成长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陈大山一听这话,开了颜,笑道:“要,怎么不要,十三了,帮我好好提提这小子,再不练练就光跟我爷和爹学一手种地和木匠手艺了。”
沈烈闻言笑了起来,“行,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了。”
卢家的事得跟桑萝说一声,沈金那边他也还没过去,这事现在有个结果,也该过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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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萝听沈烈说了卢家那边的处置,确定内围确实人迹难至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她没心思同情谁,自作自受牵累儿女,她哪里同情得过来?
这已经是卢婆子在努力给那一家子争取活路了,只怕那两口子还未必领情,只希望那五个孩子不白
瞎老太太这一份心意吧。()?()
她看向沈烈,道:“你上去看看小金几个吧,必要的话多陪他聊聊,县里那一段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压,不然也不会那样大的反应。”
沈烈点头,和沈安一起出去了。()?()
~()?()
卢家。
卢老汉和卢婆子几人还没进山洞,就见拴柱站在山洞口往外看,等看到卢婆子,急迎几步,想问什么想到之前他奶失望的神色,又愣没敢问。
卢婆子看他一眼:“想问你娘怎么哑了?”
卢拴柱低了头。
卢婆子道:“有药解,等日子太平了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我告诉你用什么药。”
卢拴柱听说有药可解,心下微松。
卢婆子看着他这反应,也终不再难过把整个长房全送出去了。
不送出去能怎样,孩子亲爹娘,天性,她只能庆幸,几个孙儿孙女品行至少是正直的。
“收拾好都早些睡吧,寅时就走。”
这一句话出,几个孩子虽难过,也害怕,但都知道是定局,唯有卢大郎,没了魂一样看着卢老汉和卢婆子,仿佛不信,他和他的五个孩子真就这么被放弃了,嘴唇翕动着还想求情,只是因为太了解他爹娘,迟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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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难眠,沈金和沈银,一个是被勾起回忆,一个是刚得知一些真相,兄弟俩谁也不敢睡,哪怕沈烈开解也没多大用处,沈安身量小些,最后是直接陪着住在了上头。
而卢大郎这边也是一样,怎么也睡不好,翻来覆去都是想求情,后半夜眼皮着实沉重,稀里糊涂睡了过去,梦里全是挑粮进谷那几次一次次被群狼围住的画面。
不同的是从前有沈烈有陈大山有卢二有施大郎,总归有许多人都冲在他前头,这一次却只剩了他,狼群扑将上来,他被吓得嗬一声从睡梦里惊醒过来。
山洞最内侧石壁里有一盏油灯,光线穿过弯弯绕绕的洞壁、床柜和层架,只剩极微的一点透到了他这个位置。
这一点灯光,卢大郎终于反应过来是梦,可那心悸太过真实。
卢大郎再也睡不着了,整个人都被恐惧攫住,呼吸粗重在床上躺了足有一刻多钟,期间数次看向关着王春娘的那个小山洞,白日里那个念头就又浮了上来。
梦里的场景一遍遍回放,他鬼使神差的起身,摸到了卢婆子床边,小心越过睡在外边的卢老汉,把手探向睡里边的卢婆子的枕下。
卢大郎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那扇木栅栏门前的,伸手够向那个冰凉的锁头。
“爹?你干什么。”
身后一道声音惊得他魂都差点飞了,卢大郎被吓得嗬一声,转头就见卢拴柱半坐在第二层床上,正盯着卢大郎,不知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