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 215 章(第2页)

 

    瞧着公明亮发懵的神情,她弯眼笑了笑,语气轻快地将他被害死之后,张大旺和江新伟发生的事说了说,最后道。
 

    “顾菟是只蟾蜍精,它有金蟾血脉,当初顺着财炁,在河底下捡到了你那保险箱”
 

    “它说了,现在这个情况,钞票你也不好用,就给你折成金子了还有还有,这几年时间,它的生意做得不错,多亏了你这保险箱里的钱财丰厚,本金才充足。”
 

    “这不,它在保险箱原有的基础上,又添了两成,算是利息钱。”
 

    公明亮呆住了。
 

    瞅着公明亮的神情,潘垚愉悦,“财不进脏门,福不润浊人,他们呀,就算一时抢了你的钱财,拥有的时间也不长,最后也就是叫花子唱戏,穷开心了一场。”
 

    潘垚将金子银子化作了金箔银箔,烧给了公明亮。
 

    很快,他手中便出现了一箱子的金银,不单单幽都能用,金子银子特殊,在阳间也能成金银原本的样子。
 

    “江新伟在公安局里了,他身上有数起的盗窃案子,你的事,虽然不是他动手,可他帮着隐瞒,帮着砌尸,这都是罪,要判好几年的。”
 

    “张大旺那儿,公安也在通缉了。”潘垚瞧着公明亮,迟疑了一下,还是道。
 

    “要是你寻着他了,吓唬吓唬就成,别自己沾了人命,他抢了钱,还害了你,手段还这样可怕,本来就要吃枪子儿的,你别因为他手中沾了血,不值得。”
 

    张大旺隐姓埋名,又不和旧时相识的人联系,人海茫茫的,一个人往里头一藏,当真犹如泥牛入海,一时半会儿的,公安还真不好寻到他。
 

    不过,他害了公明亮,两人之间有杀孽存在,别人不好寻他,公明亮寻着那道孽的气息,倒是能寻到人。
 

    因此,潘垚才有些不放心。
 

    好不容易得见天日,虽然现在是以鬼魂之身滞留人间,要是快意恩仇,自己手中也沾了血腥,张大旺死不足惜,就怕死得凄惨,做鬼也凄惨的公明亮被恨意冲破了清明,身化成厉鬼。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寻到人了,报个警,你们鬼炁充盈,倒是没有不能显形的顾虑,电话能打。”
 

    薛宁也爽快,“我知道在哪儿买公共电话的卡,也有钱,给你打吧。”
 

    公明亮有些哽咽,“知道,我都知道。”
 

    原来,这么些年,害了他的人也没有过得很好,老天还是有眼的。
 

    清心咒下,公明亮本就保持住了清醒,没有被恨意和怨怒裹挟化作厉鬼。
 

    这会儿,听了仇人没讨到好,辛苦忙活了一通,最后捞了个空,心下畅快,心里的恨和怒又平静了一些。
 

    将钱财交给了公明亮后,潘垚了结了他和顾菟之间的因果,舒了口气,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府君,咱们走吧。”潘垚提起搁在一旁地上的龙形灯笼,准备往回走。
 

    冬风徐来,雷云纹的白袍盈风而动,十五月圆,也格外的明亮,如一汪冷泉照下。
 

    薛宁瞧着玉镜府君的脸,眉头微微皱起,有几分欲言又止。
 

    玉镜府君回过头,“你认得我”
 

    潘垚也跟着回头,有些诧异,瞧了瞧玉镜府君,又瞅了瞅薛宁,明亮的杏眼里都是好奇。
 

    “姐姐,你见过府君呀”
 

    再看薛宁,感受着她身上的鬼炁,还有她方才说过的客栈一词,潘垚暗暗点了点头。
 

    也对,只有古时才叫做客栈。
 

    这薛姐姐应该是古时的人,要是见过府君,也属寻常。
 

    薛宁迟疑了下,“我也不知你的容貌像他,可这一身的穿衣打扮,还有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像。”
 

    潘垚好奇地瞧了过去,说起那人,薛宁瞳孔缩了缩,还有几分惧意。
 

    在薛宁口中,和玉镜府君生得很像的那人穿一身黑衣赤凤服,帽子也是赤色的,一身的凶唳,周身翻滚着骇人的炁息,十分吓人。
 

    “不过好在,他被一个人拘着。”说起这,薛宁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是那人救了我,怜我遭遇凄苦,没有粗暴地渡化我,反而将我置于一处小岛,以山河之势冲刷着我身上的戾气数百年后,斗转星移,我才能清醒过来,瞧到这人间。”
 

    薛宁的目光看向外头,只见外头有高楼起,也有破旧的巷子和楼房。
 

    新和旧在更迭,屋舍事物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她喜欢这一次的睁眼,虽然还有黑暗的存在,却有一轮明日早已经升起,晨光线朝这边铺来,照亮黑暗之处。
 

    潘垚好奇,“那人是谁”
 

    薛宁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身化厉鬼,神志混沌,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很温柔,又很有耐心,特别特别的好。”
 

    薛宁一连说了好几个特别,足见此人对她的意义。
 

    潘垚无奈,也终于明白,为何身为艳鬼,薛宁却周身炁息干净。
 

    至于她口中说的黑衣赤凤服,兜一赤帽的人,她能瞧清,且还有记忆,完全是因为被那一身的凶煞之炁震慑,就好比小鬼瞧到了大鬼,有天然的服从和畏惧,好似刻进了灵魂一般,这才有印象。
 

    “多瞧几眼,又觉得不像。”薛宁迷糊了,五官是像,可周身的气息却南辕北辙。
 

    玉镜府君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薛宁没有印象,甚至,他口中的黑衣赤凤服,他也没有印象。
 

    薛宁有些失望,她还想通过那凶唳之人,问一问自己的恩人。
 

    “算了,姐姐莫想了。”潘垚见她迷糊困惑的样子,挥了挥手。
 

    左右是旧时光的事,想这么多作甚不拘是人亦或是鬼,那都得朝前看呢
 

    “我和府君就回去了,姐姐要是得空了,或者是有什么事了,就去a市的芭蕉村寻我。”
 

    告别了薛宁和公明亮,在公明亮身上的清心咒落一道追踪符,确保他不会受到刺激化作厉鬼,潘垚提着灯,和玉镜府君往前踏去。
 

    六丁六甲听令,真武大帝发令。
 

    天上勺子形的北斗星微斜,有星力倾泻而下,很快,潘垚和玉镜府君的身影便远了,幽蓝夜幕中,像是添了两道星光。
 

    薛宁站在窗户边瞧了好一会儿。
 

    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方才,玉镜府君侧头替潘垚提起灯盏时的侧颜,比对着记忆中那黑衣赤凤服,赤帽下隐隐瞧到的下颌骨线条,不禁在心中喃喃。
 

    真的好像。
 

    当真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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