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第2页)

 

    因着前缘,亦或是五行失衡,一些人从娘胎出来便眼部有疾,瞧不到东西,感知却敏锐,当瞧到带灵性,亦或是阴间之物,脑子中那倒映着视觉的地方便会补上一道朦胧的影子。
 

    有时,朦胧中便瞧到了鬼,这就是地眼通。
 

    通灵的人,有一些便有眼疾,时常戴着一副墨镜,为的便是不想露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眼睛。
 

    “小汪,家里来客人了这是谁呀。”毛小萤搁了揉眼睛的手,头微微转动,搂着小汪的身子,灰蒙的视线落在前头。
 

    模模糊糊中,她能瞧到两道影子。
 

    一大一小,特别的亮,从她出生到现在,她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做亮。
 

    这便是光了吗
 

    和小汪那热乎乎的火又不一样。
 

    像妈妈和姑婆说的白天。
 

    毛小萤盯着前头,贪恋这莹白的亮光,舍不得移开。
 

    潘垚瞧了几眼,恍然,难怪小汪会说它是小主人的眼睛。
 

    地眼通虽然是天生的阴阳眼,无须牛泪,也无须柳条,更无须用埋尸的泥土开天眼,天生便能瞧到阴间之物,不过,它却不是稳定的。
 

    只朦朦胧胧,时而能感知,有时又无知无觉。
 

    因着小汪,毛小萤的感知变得更敏锐了。
 

    “你好,我是小汪的朋友,我叫潘垚。”潘垚笑着打了声招呼。
 

    毛小萤搂着小汪,有些好奇,瞧了瞧潘垚,又瞧了瞧潘垚旁边的玉镜府君。
 

    两人在她眼中都是一团的光亮,这感觉稀奇极了。
 

    “小萤,我叫毛小萤。”
 

    从毛小萤那儿,潘垚知道,小汪是一个下雨的清晨被她捡回来的,那时,天才擦擦亮,毛水萍出摊子早,毛老太身子骨不适,毛水萍早早便带着毛小萤出摊子了。
 

    雨下得很大,落在雨棚上哗啦啦地响,才出生的小奶狗声音含糊又细小,莫名的,毛小萤听到了。
 

    她回头盯着巷子深处,只觉得那儿有道光,红红的光。
 

    在哗啦啦的雨声中,那道光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呜呜的声音也小了去。
 

    “我拉着妈妈的手走了过去,妈妈还说我听错了,我才没有听错,真的有小汪呢”
 

    可怜兮兮的一只小奶狗,刚刚才生出来,狗妈妈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奶狗被雨浇得稀里哗啦,毛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小鼻子都凉凉的,四肢站都站不稳,可怜可爱极了。
 

    毛家二楼。
 

    毛小萤脸贴着小汪,小汪也呜呜叫,拿那毛脸蛋回蹭,两人格外亲昵。
 

    “后来,我就把小汪带回家啦”
 

    虽然惋惜毛小萤的眼睛,不过,这地眼通是她的命数。
 

    告别了小汪和毛小萤,潘垚和玉镜府君走在城市的路上。
 

    喧嚣褪去,周围很是安静,月色沁凉的落下,拉长了两人的影子,走过低矮的古街,脚下的路由青石板变成了水泥,旁边也多了高楼。
 

    夜已深,百货的霓虹灯还亮着。
 

    玉镜府君侧过头,就见各色的光落在潘垚脸上,斑驳,有光亮,也有些许的阴影。
 

    “怎么了”
 

    “小萤的眼睛”潘垚闭上眼睛走了一段,视野里是一片的漆黑,片刻后,她睁开了眼睛。
 

    瞧不见,真是件难过的事。
 

    视线所及都是黑夜,漫长的,醒不过来的黑夜。
 

    “府君,我瞧她抱着小汪的时候,借着祸斗,她都能瞧到咱们。”
 

    玉镜府君的目光落在潘垚身上,停留了片刻,有无数的气机纷沓而过。
 

    他若有所思,“刚刚那小姑娘,她有一道师徒的机缘落在盘盘你身上。”
 

    “我”潘垚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难道,她是我的小徒弟”
 

    才说完,潘垚就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要是我和她有师徒机缘,我不可能没有感觉的。”
 

    在风水一行里,有一句话叫做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潘垚虽然算不来自己的运道,不过,这师徒的缘分,在相遇那一刻,理应有所感觉。
 

    对于毛小萤,潘垚惋惜她瞧不到,却没有这道感觉。
 

    “府君,这是怎么回事”潘垚扯了扯玉镜府君的袖袍,十分好奇。
 

    气机一闪而过,朦胧能见一团窝窝的黑,隐约像是一口锅,里头搁了个大饭勺。
 

    玉镜府君想了想,想起了今夜初来解放路时,潘垚布施饿死鬼的那口大锅。
 

    心神一动,心中有了猜想。
 

    他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清风徐来,宽袖盈风,隐隐能见上头的雷云纹有绽绽光华。
 

    “这件事啊,等你遇到了,自然便知晓,不急。”
 

    竟然和她卖起了关子
 

    潘垚气闷地鼓了鼓气。
 

    果然是石头做的公鸡仙人,小气死啦
 

    玉镜府君回头,“你刚刚是不是在嘀咕我”
 

    “才没有。”
 

    “真没有”
 

    “没有你听着我说话了没有没有,我就没动嘴呢。”
 

    玉镜府君瞥了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潘垚一眼。
 

    啧,瞧这心虚模样,铁定是在心里说了
 

    “小鬼头”
 

    夜渐深,虚空有马儿奔跑的声音,只听马蹄得哒,白马神骏,鬃毛飞扬。
 

    潘垚高坐马上,腰间别着一素色荷包。
 

    白马不知疲倦,跑了a市和c市的许多条街,所过之处,拘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子,好一些都是理着板寸头,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一副悍匪打手的模样。
 

    符光一闪,也不管他们瞧见凭空出现的白马而惊惧的神情,个个变小,紧着被丢到荷包之中。
 

    渐渐地,再打开荷包时,里头有哭嚎的声音传出。
 

    高马上,潘垚满意地点头。
 

    不错不错,她和秦将军有一样的气势呢
 

    最后,依着赵大飞给的情报,潘垚去了那地产公司老板小老婆的小舅子家,不远,就在a市祁山山脚下的一座别墅里。
 

    别墅被收拾得舒适又不失气派,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这是被派着来开拓市场,准备常驻a市了。
 

    去的时候,人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睡觉,潘垚骂了声不害臊,搜罗了屋子里的证据,翻出了大铁锅,在这还发懵,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的小舅子面前,表演了一长串的小人下油锅戏码。
 

    油锅的威力十足,最下头的赵大飞和猴子叫得最大声,最凄惨。
 

    潘垚
 

    叫这么大声做啥呀,明明都不烫。
 

    这是潘垚在马戏团学的戏码,喷火火都不烫,瞧过去是油锅沸腾,那沸点只三十多度,是适合入口的温开水温度。
 

    她是文明人,知法懂法,还守法。
 

    私刑要不得。
 

    顶多、顶多算吓唬人
 

    绝对绝对不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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