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祁阳挑眉嘲讽,“本郡王何时需要你一个继室做主。”
这话一出,一直装模作样演戏的继夫人差点没绷住脸上神色,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在意,用看小辈的目光笑着。
张景戚眼中带着笑意,开口,“姨母郡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太会说话,我们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去前院屋里聊吧。”
韩祁阳白了他一眼,张景戚看着他温和的笑着。
继夫人这个时候表情管理已经控制好,她笑意吟吟的道,“对,郡王、玉平先进屋,妾身已经让嬷嬷把青竹园收拾好了,要是累了可以先去歇会,一会侯爷就回来了,我让人去叫你们。”
张景戚看着她一脸温和,“不麻烦姨母了,今天玉平前来也有些事与姨母商量,不如我们先去里堂聊吧。”
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带着紧张担忧的神色,“有什么姨母能帮上忙的,玉平尽管开口。”
韩祁阳摇着扇子看着他们两个磨磨唧唧的有些不满的开口,“你们两个还进屋吧?站半天了唧唧歪歪的脚都不动一下,你们不累本郡王累。”
张景戚对韩祁阳长的那张嘴已经习以为常,侯府继夫人却只听说过燕王世子的名声不好,嚣张跋扈,是京中的纨绔子弟,在宫宴中远远地见过几次,从未亲自接触过,没想到却真是一点礼数没有。
或者说目中无人……
她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夫人,目光不自觉的深沉起来,手紧紧的抓着手帕看着一旁的管家还是带面着笑意。
到大堂,韩祁阳直接拉着张景戚坐到主位的两把椅子上,继夫人看到脚步一顿,立刻坐到了两边的椅子,跟着的嬷嬷一脸不愤,继夫人瞥了一眼立刻底下头。
下人端来茶水继夫人看着张景戚和蔼道,“玉平想要跟姨母商量什么事儿尽管提,只要姨母能做到,一定费心给你弄。”
张景抿了口把茶杯放下,看着她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把我娘的嫁妆先提前搬走,听说西街的铺子一直在赔钱亏损,我想把铺子修改一下,全部送给郡王,正好郡王有些买卖需要用铺子。”
听到这话的韩祁阳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张景戚摇着扇子对着继夫人像是对待仆人一样吩咐,“听到没?赶紧点点本郡王岳母的嫁妆,还有那几个铺子地契,给本郡王拿出来。”
继夫人眼中神色骤然一冷,前夫人的嫁妆许多都被侯爷动了,一些孤品名贵的摆件,全部用来铺路用了,现在找她要?
那些名贵的孤品,她去哪里给他弄。
但其中的路还有几次是给她娘家走的,甚至西街的铺子还有一些漏洞没填上,她必须得把局势稳住,等侯爷回来商量。
继夫人笑着开口,“这姐姐的嫁妆一直是侯爷保管,妾身实在无能为力,不如我们等侯爷回来后再提。”
张景戚听到这个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她,“可是姨母,前几日下朝时曾与父亲提起,父亲说让我直接找您就可。”
继夫人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简直快把手帕绞烂了,张庭原怎么能说出这话?
又想到侯爷最近在给清儿请封世子,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很快就镇定了起来,温温和和的装傻充愣,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嘴上总说着漂亮的话,打着圆场。
张景戚身为小辈不好纠缠,嘴角漾开一丝笑意,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韩祁阳,韩祁阳略有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这家伙叫他来,没安好心。
要不是看在这嫁妆中有他一半,再加上刚刚他口中西街的铺子挺让他心动,他绝对只会在一旁看戏,不会帮他!
他疾言厉色看向继夫人冷笑,“在本郡王面前玩这个心眼儿还太嫩,你这是打算让本郡王进宫去向太后请个懿旨,给你几分颜色,还真把自己当成染坊了。”
这话着实有些过分。
继夫人也忍不住了,哪怕有几分理智在说话也不由徒然变冷,“郡王口下积点德,妾身再不济还是侯府夫人,哪怕是续弦也是光明正娶的,再说玉平还未嫁给您,您每次去青楼的时候也悠着点。
虽然我们侯府一直念着您对玉平的恩情,但玉平也是官居从一品的大将军,希望郡王也莫要咄咄逼人,姐姐的嫁妆的确年份久远,嫁妆单也需要时间来对,更何况嫁妆单我手中也并无备份。”
张景戚拦住了一脸阴郁的韩祁阳,从怀里掏出了几张泛黄的纸,从容淡定的道,“姨母莫要着急,母亲的嫁妆单备份,不巧玉平手中正好有,还有郡王说话一向如此直来直往,并未针对姨母,还望姨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