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米 作品

第21章 血字游戏(二十一)

 “我是绝对不会在守夜的时候睡过去的。”

 柏寒皱起了眉,他的脸色也极为阴沉可怕,就像是一条被人从藏着宝物的洞穴里面偷走了最珍贵宝藏的恶龙。

 “呵,你说不会就不会?”

 程子烨的脸上扯起来嘲讽的笑意。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尤醉不见了……”

 “我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柏寒重复道。

 “也绝对不会睡着……

 我当时的状态很奇怪,就像是突然陷入到了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中……”

 “一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艹你他妈的。”

 程子烨已经彻底听不进去这个男人说得所谓鬼话,一想到那个失踪的少年,他的心底就开始撕裂一般的作痛。

 他胆子那么小,身子那么软,还只有那么一点点力气。

 如果是鬼怪来伤害他,他也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连哭都不会大声,受伤了也只会抽抽噎噎地掉眼泪。

 那个曾经伏在自己怀里,脸颊红红软软的少年,那个很容易害羞,会红着脸骂他混蛋的少年,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小小的尸体。

 就被藏在这幢别墅的某个角落里……

 或者是他现在还没有死,只能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哭泣着,独自面对那些恐怖的恶鬼。

 “他那么信任你,那么喜欢你。

 他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婚,想你带着他离开这里……”

 程子烨心中的愤怒简直达到了顶峰,他重重地咬着牙,几乎要从嘴里面尝出鲜血的味道来。

 “不,他很可能没有死,根据我之前的推测……

 鬼怪只能杀死在游戏中输掉的人…

 他没有在任何一场游戏里面输掉,鬼怪没有完成杀害他的条件…”

 柏寒垂着头快速说道,他的眼底出现了淡淡的红血色。显然他的状态也明显不对。

 “呵呵。”

 程子烨惨淡地笑了两声。

 “去你他妈的什么分析。”

 下一拳,他直接砸在了柏寒那高挺的鼻梁上,鲜血四溅。

 “我艹?!你们别打啊!”

 社长惊呆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程子烨就像是一头愤怒至极的野兽一样对着柏寒就冲了上去。

 “他那么信任你,你他妈就是这样保护他的?”

 “没有能力,就不要随便许诺好不好!”

 程子烨还有一句话在口中含着,含出了血,到底也没有说出来。

 早知道你是一个这样的废物,那不如换他来保护。

 至少他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将少年给弄丢。

 柏寒被他当面砸了一拳,高挺的鼻子破了,流出鼻血来。

 他脸上一贯的那种清高的面具被扯下来,露出下面阴沉似铁的面容。

 他也在懊恼,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尤醉。

 心中各种翻涌的负面情绪都涌上来,他毫不示弱地上前,和程子烨扭打在了一起。

 社长刚要喊柏寒不要和程子烨计较,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内斗,就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柏寒一点没马虎地出手,一脚踹在了程子烨的小腹上。

 社长:!!!

 “我男朋友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我自己会把他找回来。”

 “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两人就像是两头失去了母兽的公兽一样撕打了起来,彼此的眼睛里都含着无尽的愤怒,像是要将对方活生生咬死。

 社长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想要上去拉架却又不敢插手,毕竟这两人他哪个都打不过。

 ·

 尤醉这次吃得饱饱的,睡得也很舒服,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上的眼罩已经被人取了下来,并且手脚也没有再被捆住了。

 但是周围却仍然还是一片漆黑,男人似乎没有点灯,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轻轻地顺着手下面的触觉,往一个方向摸索而去。

 房间里面弥漫着某种甜腻的熏香气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从别墅里面离开了,还是仍然在那幢别墅里面。

 身子下面似乎是柔软的丝绸床单,他摩挲着找到了床边,挪动了一下腿。

 一股冰冷的沉重触觉从他的脚踝上传来。

 少年的眸子一下子睁大,他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右脚,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上了一个圆形的脚链,链子的另外一头连接到了床头柜上。

 而他就像是一条小狗一样,被锁在了这张床上。

 少年在原地愣了十几秒钟才羞耻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很显然,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要杀死自己了。

 他就像是养一只小宠物一样,将他囚禁了起来。

 还有就是……

 少年颤抖着手,翕动着唇瓣,触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在那白皙柔软的漂亮脖颈上,被锁上了一个柔软光滑的、还散发着淡淡皮革香味的纯黑项圈。

 如果此时这间房间里面亮起了灯,那尤醉就能看到那只表面满是金属铆钉的项圈是用一种怎样淫邪而诡秘的方式紧紧地扣在他的白皙脖颈上。

 刚好压迫住他的喉结却又不影响他的呼吸,黑色的边缘陷入到他白皙柔软的脖颈中,将别的男人所留下来的咬痕遮挡住,就像是一个宣誓所有权的恶劣标志物。

 他冷白色的肌肤在那只纯黑项圈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犹如陶瓷一般醒目,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解开了,整片雪白的前胸就这样暴露在外,有些微的发冷。

 黑色的床单上,他青涩白皙的身体盛开宛如一朵纯白的百合花。

 唯有脖颈和脚上的脚链宣誓着他的所有权,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样用着最直接最为恶劣的方式在他的身上打下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