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吴巡为何早入南衙,但这么多年一直上不得台面的原因。不光打败仗,而且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段晓棠不知道,是因为这场战役不可能大肆宣扬,连战败的原因都被裱糊过。也就他们这些世代在南衙效力的将门才知道点风声。
前车之鉴在此,以吴越吴巡的竞品关系,怎么可能走对方的老路。在河东还有商榷的余地,那会毕竟没有交战。
但再如何暗示人不同、事不同、环境不同,兆头总归不好。吴越要是在这条阴沟里翻了车,真是没脸见人了。
段晓棠总算明白为何吴越刚到右武卫那副拉胯模样,都饱受期待了。
人比人啊!
范成明手搭在段晓棠肩膀上,段晓棠不适地想要远离又被拉回来。
范成明再度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你还记得在洛阳大营时,七郎让你装病的事吗?”
段晓棠脑子迷迷糊糊,“记不清了!”
范成明可记得清楚,“他让你装病,装不能人道。”虽然不知道前情,“你想啊,这么冷门的病症随口说出来,是不是因为身边有类似的人。”
他某天晚上睡觉前忽然想到这一节,然后睁眼琢磨到半夜。
段晓棠想起来,当时和范成明有同样的想法,只是被吴越吓回来了。
吴越身边最亲近的肯定是吴岭,从他俩的年龄差来看,吴岭差不多三十多岁后就没有再生育。但不一定准,吴越是幼子,不代表没有过弟妹,有可能只是没养大……
范成明打断段晓棠的胡思乱想,提示道:“乐安郡王府从那以后,再不闻婴孩啼哭。”
段晓棠眉头微挑,“真的?”
范成明立马否认,“什么真,什么假,我什么都没说!”也就知道段晓棠嘴巴紧,才敢分享八卦。
段晓棠回忆起当初的猜测,和吴越有联系、位高权重,吴巡刚好符合。
这种事瞒还来不及呢,不可能宣扬到外头去。吴越入南衙之前,在皇室一直是小透明,不可能和吴巡有多少来往。
他怎么知道的,和范成明一样猜出来的?不可能,范成明都是吴越漏了口风,连蒙带猜还不敢找相关人等验证。
吴岭告诉他的?如果是这样,父子俩说起的时候肯定不像段晓棠范成明一样,是贱兮兮的八卦语气。
可吴岭又是如何知道的?谁会把这种隐秘甚至称不上光彩的事透露给工作上有竞争关系的远房叔叔?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吴岭的棋子远比常人想象得多。
一通打岔,段晓棠因为战事紧绷的神经短暂放松一刻。
几百里外昌宁行营,再度迎来一批新客人。是朝廷紧急选调来的三州刺史以及一部分高阶佐官。
这些人多精通骑术,带着贴身的仆从,一路从长安疾驰而来,生生将半个多月的路程,压缩一大半,从长安出发到行营只用了六天。
暂主持行营事务的庄旭默默颔首,看看人家在做派,能力放在一边,至少为国为民为王前驱的恭敬是到家了,怪不得能做高官呢。
庄旭面上端着浅浅笑意,客气道:“世子及诸将出征去,如今行营中只有养病的陆侍郎,诸位大人可要拜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