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怔了一瞬,她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折枝”她唤道。
珠帘声响起时,外间的烛光也同时亮起。
折枝和花蕊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表情均奇奇怪怪的。
谢风月微微拧眉问道:“是我睡着后,世子安又来了吗?”
折枝抿了抿嘴,一副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最终还是花蕊开了口:“是卫宁派了大夫过来,说是替女郎医治风疹的。”
“一个大夫而已,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不就好了吗,你们怎么都一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谢风月不解。
“嘟嘟嘟”两人还未解答,敲门声便已响起。
“月女郎可是醒了?”
这声音一出谢风月眉头蹙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小声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花蕊一边拨动着烛火一边回答道:“卫宁派来的人是公子衍出面打发的,且..且还让那大夫带话,让卫伯爷他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谢风月听完脸上一僵,这人怎么脸皮突然变得这么厚了。
花蕊继续道:“打发完来人后,公子衍就在花厅一直坐着,说是要等女郎醒了再走,我们也不敢撵人啊。”
折枝赶忙接话:“我敢撵的,是花蕊不让我去!”
主仆三人谈话间,门外的公子衍再次问道:“女郎可方便我进来?”
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谢风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理了理睡得凌乱的衣襟轻声道:“郎君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透过纱幔,瞧见公子衍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谢风月才语气稍缓些:“郎君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世子安的事你不用忧心,这几日你就在府内好好修养,我会处理好的。”他允诺道。
谢风月眉梢一挑,这郎君搞什么亡羊补牢?她都这般模样了,还提他会处理的?他早干嘛去了,她给他写信央他过来时,干嘛去了?
现今她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现在身上已经没那么疼了,脾气自然也平和了许多,她笑着回道:“多谢郎君好意了,可这毕竟是我的事,我以前总是不分轻重,事事烦扰郎君,这就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了,这次的事郎君就不必插手了吧。”
公子衍放回肚子里的心,又在她一句不必插手后,再次悬起。
什么叫做插手?他帮她难道是叫插手吗?
公子衍不懂就问:“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了?”
他这一问,在谢风月看来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乎,原本还柔声细语的谢风月随即就语气不善的反问:“我为什么就一定要你帮?”
就算公子衍知道这女郎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郁闷极了,到嘴边的话也塞住了。
两人就这么隔着纱幔对望,谁也没再说话,空气似乎都僵住了一般。
“天色不早了,郎君在我闺房内久终究是不妥,有什么事郎君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