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气消了一大半。
“你坐好。”
谢风月停下了整理的手,端端正正跪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准备如何?”
谢风月心知他说的是见母亲和兄长一事,但是她就是不想跟公子衍说。
于是她用上惯用那招。
她深吸一口气,泪盈于睫,见着公子衍目带不悦,她就当没看见一般“我知道郎君是怕我坏了事才有此问,可郎君你也应该体谅体谅我,我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女,遭逢大变,逃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了,肯定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的,反正他们就在城中,左右也不差这几日吧。”
公子衍狐疑,可还是被美色所摄,他别过眼:“那你别冲动,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
谢风月惨然一笑,声音如泣如诉:“郎君何意,莫非我母亲和兄长还会杀我灭口不成。”
“咳咳”公子衍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娇娇柔柔的模样,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你正常些。”
谢风月充耳不闻依旧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望向他。
公子衍认输:“行行行,我不问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若是有事就给我传信。”
一提到传信,谢风月就想起了那只雪白的信鸽:“郎君~”
公子衍直觉告诉他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谢风月跪坐着双手撑住几案,身子往前一凑,她的腰肢款款,水蛇一样;她的玉胸丰腴,山上晴雪般。
这番模样震的公子衍不自觉身子往后仰一些。
“我觉得郎君那只白鸽甚是聪敏,我如今身无长物,给郎君送信全靠折枝来回跑,不如...”
不待她说完,公子衍先打断了:“你坐好,给你..便是了。”
谢风月莞尔:“谢过郎君了,我肯定在家中乖乖巧巧等待郎君发号施令后再行动。”
公子衍早就忘了他想说什么了,他逃似的出了兰阁。
他只觉得今日的谢风月让他好似回到了陈郡。
难消美人恩呐~
兰阁内,谢风月凭窗倚栏,喝着手中冷掉的茶。
她今日这番不过是因她察觉出了公子衍恐怕等的久了,从嵩山开门时的表情和那入手冰凉的茶壶就可窥探一二了。
如今,她在盛京唯一的倚仗就是,他和公子衍同心搅浑西华夫人的谋划。
她不能冒险得罪那个捉摸不透的公子衍。
那就只能靠着她的容貌行事了,反正公子衍本就馋她身子。
呵~男人,无非就是投其所好顺毛捋。
马车内,嵩山黑着一张脸。
“郎君,那雪鸽可只是一对儿的,你可是养了它们小十年了,就这么给它们拆散送人了?”
公子衍阖眼靠在车壁假寐,他懒得回应嵩山话。
脑海中,只有谢风月那张惑人的脸和..那...白若雪团的胸脯。
他可能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