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洗马去了啊,那溪流离这儿远吗,我也想去浆洗衣服。”夏冰脸上扬起笑问道。
突然被问到的李小宝眉头一皱,这人衣饰一看就是贵人身边的大丫头,哪里轮得到她浆洗衣服?也哪里会与他一个穿着简陋还一副匪徒样貌的人交谈啊。
他以不变应万变,手在胸口比划着,又指了指耳朵,嘴巴更是啊啊啊几声,一副他又聋又哑的模样。
夏冰无语只能无语的看着他离去,可她还没放弃,悄然跟在他身后,见着他进了正对面那栋屋舍后,心中才有了决断。
她小跑回了房,斟酌了一番用词后才开口:“女郎,你可还记得那个车夫长什么样?”
李知意吃果子的手一顿,作回忆状:“那时他侧着身,看大看清,不过我记得春桃说过,那车夫长的很凶。”
夏冰心里的笃定更是多了一分,可为了万全起见,她还是不敢开口,毕竟才死了一个人,尸体都还没烧呢,她可不想跟他黄泉路上作伴。
“知晓了,等会我就去跟下边的人说一说,多一个条件也比茫茫人海只找一辆马车来的精准些。”
她见着桌案上画好的一张画像,思考了会儿,又问道:“这是伤了女郎的贼人吗?”
李知意冷哼一声:“你莫不是见着画像之人模样长得俊俏,就觉得他不是那种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人了?”她直接把王衍下令断她手之事,定性为伤天害理,在她眼中,她李知意本就是天。
夏冰一见她脸色变了,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不是不是,只是这人像是....”
她不敢说下去了,她当差时,曾经见着嬷嬷拿着各大世家子画像来同女郎认人,可那时女郎迷恋于话本子,根本就没看,倒是让身边奴婢一一传阅,美名其曰,让做奴婢的也长长见识。
其实也就是提醒身边的奴婢,“主子要是认不出来人,少了礼数,那都是做奴的没有尽到提醒之责,是要挨罚的。”
李知意不喜欢她这副卖关子的模样,她坐正了身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小家子气。”
“这好像是琅琊氏的公子衍。”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李知意是果子也不吃了,脸也僵住了。
“当真?”
“奴婢也不敢保证,我也只是见过画像,不过女郎画技精湛,这画儿同嬷嬷给我们看的差不离多少。”夏冰连夸带捧也没见主子脸色好上多少,心中暗道要遭。
果不其然下一瞬,桌上的冬枣噼里啪啦就劈头盖脸朝她砸来。
她熟络的立即跪下请罪。
李知意气的胸口快速高低起伏,她将手上的枣子碾碎,白色汁液顺着她手指流下“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蠢东西,下去给我领板子!”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对,如今夏冰是她用的顺手的丫头,要是打伤了她,下一个丫头笨手笨脚不还是得气她吗?
可她一时间火气难消,手死死捏住桌角。
夏冰只得开口消她火气了:“奴今日好像还真见着那匹胸口有白毛的黑马了,是被一个刀疤脸男人牵着,不过那人是个哑巴又是个聋子。”
李知意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