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吧,祖先是狼,我们自然也是狼。”齐楚看着这群哈士奇,忽悠着说道:“你们觉得这个话有问题吗?”
其实哈士奇们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是仔细想了想,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老人是听不懂哈士奇们在说些什么的,但是听着哈士奇们的叫声,老人默默转过头回了屋子里,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和以往一样的哈士奇的嚎叫声,甚至比以往更加吵闹了。
“老大和齐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加勒叼着一只野鹿,放在了地上,和上次一样,当狼王不在的时候,由索亚担任暂代狼王的位置,这次加勒的脾气稍微好些了,至少不像上次那样,脾气极为暴躁。
“不想篡位了?”赫罗看着加勒,它舔了舔爪子道:“我还以为你又会去挑战索亚。”
加勒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它趴地上,懒得去回应这句话。
“加诺也离开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好了没有。”赫罗走到加勒的面前,状似无意地说道:“要说起来的话,阿诺尔带着加诺去了山下,应该也是那个地方。”
比起加勒,赫罗的逻辑似乎更好一些,它歪了歪脑袋,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了加勒。
加勒依旧不吭声,只是耳朵已经竖起来了,不受控制地听着赫罗的话。
“如果能治好的话,按道理现在加诺已经回来了,除非……”赫罗顿了顿,它轻轻啧了一声,缓声道:“如果没有治好,伤口一直恶化下去,现在的加诺应该已经死了吧。”
“嗷呜——”加勒几乎是在赫罗这句话刚刚说完,就立刻起身,冲着赫罗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它死死盯着赫罗,目光沉了沉,喉咙里发出了威胁般的低吼声。
赫罗似乎早就猜到了加勒的反应,几乎是在加勒进行攻击的那一刻就立刻躲开了。
“这么生气干什么?”赫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踩在了地上,它道:“我只是说一声,你就生气了?你不是不在乎加诺吗?你又不想认这个哥哥,你管它死活干什么?”
赫罗越说越过分了,索亚时刻关注着这边,毕竟霍北将狼□□给他看管,总不能等霍北回来了,狼群里随机打死了一头狼吧?
就在加勒的忍耐即将到了极限的时候,索亚站在了它们中间,制止了赫罗继续说话。
“都歇歇吧。”索亚颇为头疼道:“现在加诺不在狼群,齐齐和老大也不在,狼群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还要继续闹矛盾吗?”
在不远处的老虎仰起头发出了一声虎啸,虎啸声很大,听得百兽都心生畏惧,即便是狼群也会立刻提高警惕,并不愿意招惹老虎。
“比起这个。”加勒深吸了一口气,它压着怒火,看向了不远处小歇的老虎道:“它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齐交给我们的。”索亚说道:“齐齐说,团结才是力量。”
“……”加勒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自己趴在地上继续生闷气去了。
那头老虎圆润的耳朵动了两下,它听不懂狼群的话,毕竟种族不同,没有任何同类的交流让它觉得稍有点孤单,但老虎本就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孤单一点也无所谓。
只是它偶尔会想起阿诺尔,那头狼头也不回地就跑了,把它丢在这里,原以为阿诺尔很快就会回来,但这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知道阿诺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好好的一个狼群,就因为盗猎者而弄得分崩离析。
此刻那个盗猎者正躺在床上,她命大,若是换做常人从吉普车上坠入山崖,那车都摔得不成样子了,而且她自己还断了手掌,流了很多血,医疗条件和用药都非常有限,在这种情况下,阿瑟罗居然还是没死,她挺了过来。
从一开始无法接受失去手掌的愤怒中清醒过来,阿瑟罗开始想到了吉普车的问题,吉普车是她自己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刹车问题,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而且这一看就是刹车线出问题了。
“认识刹车线的,只有经常弄车的,在我认识的几个人之中,不仅能接触到吉普车,而且还得会弄这个……”阿瑟罗仰躺在床上,她浑身都是血,衣服一直都没换,血早就成了黑色,已经结痂了,她想了想低声喃喃着:“黄毛……但是黄毛已经死了,一开始就死了……那难道是……”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阿瑟罗的手机和其他东西都丢失在了吉普车那里,如果想要拿,就必须去吉普车上面翻找,好在这里距离翻车地点也不算很远,只是阿瑟罗如今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出远门,她甚至虚弱得无法站立行走。
她坐在床上,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面。
在窗户外面,老人正在给雪橇犬们绑绳索,让它们拖动雪橇去运货,而旁边还有两头西伯利亚狼。
每一次看到西伯利亚狼在拉雪橇,阿瑟罗都会忍不住脸皮子微微抽搐一下,估计除了在这里看到过,其他地方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了,试问哪里会有雪橇狼。
狼是一种野性难驯的动物,这里会有狼心甘情愿拉雪橇,要不是阿瑟罗亲眼所见,估计也是无法相信的。
老人并不知道阿瑟罗在打着什么主意,只是和往常一样,将□□挂在了墙上,而后拿着药去看了一下阿瑟罗,见她清醒过来之后,就用绳子捆住了阿瑟罗的手,将她锁住,而后道:“我这边已经报警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真的会一枪托弄晕你,你也不会想要晕着进监狱吧,哦,那种感觉可不太好受。”
阿瑟罗看着老人,没有吭声。
“做点什么不好,来偷狗,偷猎,呵……”老人冷笑了一声。
老人走出去之后,阿瑟罗才试图挣扎两下,但是这绳索捆得很紧,是之前老人用来拴狗的,不过在老人的眼中,这个偷猎者还没他的雪橇犬重要。
他抬手抹了把脸,继续走了出去。
老人并未看到身后的阿瑟罗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神情,她盯着老人的后背,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是想要咒骂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屋子外面的雪橇犬们在头狼的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站着,齐楚竟然被安排在了头狼的旁边,他试图扭过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位置,从未拉过雪橇的齐楚竟然会感觉到一丝丝兴奋。
他有些怀疑自己这算不算是血脉觉醒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头犬忽然开口道:“我们的叫声和长相,都和狼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就是狼。”
齐楚点了点头,只要让这群哈士奇认为自己是狼,在面对霍北的时候,就可以提高一下隐瞒住霍北的可能性。
“我们是狼,不妨碍我们拉货,相反,正因为我们是狼,我们就更要努力拉货了。”头犬认真说道:“我们是有人养的狼,吃喝不愁,其他的是没人养的狼,你看看那个皮毛,还有样子……每次来都是血淋淋的,难怪现在的狼都开始往小木屋挤着拉雪橇了,原来如此。”
面对哈士奇头犬完全不正确的猜测和扭曲的逻辑,齐楚决定无条件附和。
“所以我们要努力拉雪橇,否则没人养了,那些狼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就会沦落成那个样子。”头犬摇了摇头道:“太惨了。”
齐楚:……
感觉哪里不太正确,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他的一番话的的确确是激起了哈士奇的责任心和斗志,让它们清楚意识到如果不努力拉雪橇,就会和那些西伯利亚狼一样被赶出去,没有归宿。
这一天,就连老人都非常意外这群哈士奇怎么突然这么卖力地拉雪橇,于是奖励给了这群哈士奇更多的食物,哈士奇们愉快地争抢着食物,尾巴几乎快要摇上天了,欢快地叫出声。
只有第一次拉雪橇的齐楚,一上来就面对这么高难度的训练,他拉了一天的雪橇,已经有些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地上,老人走过去拽着他的爪子,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齐楚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爪子一下子就滑了下来,目光放空。
他觉得这一趟下来,他的狗生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晚上好不容易从狗窝爬回了霍北所在的地方,霍北一天没有看到齐楚,它用力挣扎着,几乎快要把锁链挣脱断了,无奈之下老人只能给它又加了两条,这才算是暂时限制住了这头西伯利亚狼的举动,以防止将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再度撕裂。
但即便如此,霍北的喉咙里依旧发出着不善的吼叫声,目光阴冷,任凭谁都能看得出这头狼已经处于暴躁的边缘了。
加诺嗅了嗅味道,它觉得自己似乎是闻到了霍北的气息,顺着味道朝着一处走去,正巧遇到了悄悄掂着爪子,一点一点挪进小屋的哈士奇。
从背影看,这头哈士奇狗狗祟祟,但是嗅着味道,加诺歪了歪脑袋,疑惑道:“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