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林对高青松说道。
高青松拱拱手道,“小的明白了。”
扔下这句话,转头就离开了。
高青松离开了乌府,心里的愤懑和怨气实在是没处发泄,转头就朝着红光坊的闻香酒楼去了,不喝醉实在是难以平复心情。
而他这前脚刚离开,乌鸿途后脚就对牛文林说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我的师爷哟!”
“别慌,老爷您别慌,您要是慌了,那咱们可怎么办?”牛文林赶紧劝慰,他心里也很慌。
“三车火石和火药,这玩意儿比三车银子都值钱,全丢了!没了!没有任何的痕迹!”
乌鸿途急得团团转,“两车朝廷的,一车咱们自己走私的,要是都被烧了,死无对证,我就不慌了,现在没了,丢了,我能不慌?要是真被查到,是要诛九族的!”
牛文林也被这番话吓了一个哆嗦,先安慰乌鸿途坐下,倒上两杯酒压压惊,随后脑筋一转道,“别怕啊老爷,严无咎跟咱们是一条线的蚂蚱,他也在借用这个道走私,咱们跟他有相互监督之职,大家很有默契的。”
“再说黄余农已经死了,新来负责调查黄余农案子徐晋光已经上道了,银子都收了,怕什么?咱们啊,只需要让严无咎去查就行了,咱们怕,他更怕!老爷,你想想,黄余农死得突然,朝廷的货又到了,这批货又是特别紧俏贵重的火石火药,他们镇抚司还规定七天之内必须发出。”
“所以怎么办,他严无咎要黄余农的印信盖章把货送出去,咱们只能配合,官大一级压死人,要是真上面再来人查,查到就推给严无咎,章是严无咎要出来盖的,货是他补的,虽然程序吃点亏,但是镇抚司有法令,这叫违规不违法。”
牛文林故作轻松地说道。
“说得清楚,他又不是死鱼任咱们宰割?而且,更蹊跷的是,这次的货是火石火药,利润极高,为什么他严无咎视而不见?这里面必然有问题,咱们不能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
乌鸿途现在清醒了,之前是完全的利欲熏心,没察觉到这次利润极大的走私严无咎竟然没跟上。
现在驿站被烧了,死了十个人,货却不翼而飞了。
岂能不慌?
牛文林也清楚,当初朝廷为了跟北边的商青王朝进行贸易,规定了一些货物只能够由镇抚司专营,任何人不允许插手,若走私被抓,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巨大的利益还是引来了无数的蛀虫,尤其是手握权力的人,其中就包括三羽飞鹰卫严无咎。
对商青的贸易,所有的货物都必须从京城发出,由镇抚司签章盖印然后一路向北,每经一城,则由一城的飞鹰卫更换上自己的签章盖印,然后重新派人押送去往下一城。
这一规定是为了执行权责到位,若有损失,则会按照签章盖印进行追究,而派去下一城运输的人员,也需要这一城的飞鹰卫进行挑选,若是中途出事,这一城飞鹰卫需要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