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湉来到夏房里歇息,只见房里笔墨纸砚都在,砚台还有些湿润,想必这两天有人在这里写字了。
宋湉在床头躺了一下,爬起来正好抽空练习书法。这个年代书法太丑了,你的作品内容再好,人家也难得瞧得起。
人靠衣着,佛靠金装。书法就是古代文人的一张名片,跟女孩子脸面一样重要。
穿越到这里来,宋湉书法水平还在小学阶段,为了提高书法水平几乎每日练习书法,日勤不怠,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字体笔架比以前更稳当了。
他磨了一盘墨,还是以颜真卿颜勤礼碑为模本,练习楷书。写了一会儿,不知何时春香跑了过来,低声对宋湉说道:“你还不去看她,楞在这里写啥字?难不成要她来找你?”
见宋湉还愣着,春香道:“快点,你跟我来!”
宋湉只得跟了过去,他们两人悄悄进了沈思妤闺房。
果然是女孩子房子,闺房里布置整整齐齐,床铺柜子非常雅致。床铺对面还有一个小书架。床铺外面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铺着画有菊花的布料。
只见沈思妤坐在桌旁拿着一块布料在绣花呢。见宋湉来了也不抬头,依旧忙手中的活计。
春香在后面推了一下宋湉,宋湉明白其意,于是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小生见过思妤妹妹。”
沈思妤听了将手中的针线往桌上一扔,说道:“你过来干啥?横竖有人陪你玩耍,陪你下棋,陪你读书,还跟你亲…,拉着你哄了去,她那里又有凤凰振翅,西湖垂柳…”
宋湉听了,上来靠着桌边,轻声说道:“是我一时糊涂听了崔顾的话教他们什么心肺复苏术。咱们两打小就玩得好,怎敢相忘。”
“有什么不能相忘的,见了新的就忘了旧的!”
“哪能呢?再说我也不是这种人!”
“你是不是这种人,我也不知道。”说罢又拾起丢下的布料做起针线活来。
宋湉挨着她叫了几声好妹妹,沈思妤才微微一笑。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纸飞机摆在沈思妤面前继续说道:“这个飞机我在家里做了两天,飞行更稳,今日把它送你。”
沈思妤放下布料,接过飞机放在手心看了一会,见飞机做工果然精细。拿在手里把玩好一会,轻轻一送,飞机在房里饶了一圈又徐徐降落在她身边。她收拾起纸飞机,起身想将飞机放在书柜上头,只见那柜子比她高一截,踮起脚也有些吃力。
宋湉见了忙上前弯腰抱着她大腿举起来,高过他的头顶,沈思妤将飞机在书架顶上放好,低头看了一下宋湉嗤地一笑道:“你放我下来!快点!”
宋湉笑道:“你还生气么?”说罢腾出右手在她胳肢窝一扰,沈思妤咯咯地笑了一回,嗔道:“快点放我下来,再如此我就恼了!”
于是将她放了下来。沈思妤正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只见姐姐沈思姌就进来了。沈思姌笑道:“我看见了,你们两个…,哼哼!”
沈思妤道:“我们两干啥?说几句话而已。不比你和潘文良眉来眼去。”
沈思姌何其霸道,叉着腰上前一把扯住沈思姌嘴角一块肉,扯起来笑道:“你还瞎说不?”
沈思姌也没屈服,偏着脸蛋说道:“上回潘文良来我们家,你忙上忙下倒茶送水,殷勤着呢!”
这时的沈思姌并未松开手,还是扯着沈思妤脸上那块肉,呵呵一笑道:“家里丫鬟不在,我倒茶咋的?你也不是经常给你的二哥哥倒茶来着,有什么稀奇的么?”
“我们可是小孩子玩耍,你一个快出阁小姐,跟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眉来眼去就有些不真正,再者…”沈思姌狠狠地一拧,沈思妤‘啊’地一声大叫。
宋湉见沈思妤吃痛,伸手在沈思姌胳肢窝一扰,沈思姌把手放下,她指着宋湉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老娘的胳肢窝你也赶扰,吃了豹子胆吧?”
说罢拾起一根棍子就追着宋湉打。宋湉绕着桌子跑,两人老鹰抓鸡似的。宋湉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沈思姌总是疲于奔命。宋湉因过于机灵,沈思姌不小心绊倒在桌子下,居然嘤嘤哭泣。
吓得宋湉只好将沈思姌扶着在凳子上坐下,检查那只脚,并未见皮肤破损,心下略略放了心。原来是沈思姌崴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