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家其他的人自然不太关心宋湉这几天行踪,也不太会关心宋湉冷暖。沈思妤倒是惦记着宋湉,在沈母耳边嘀咕了好几日,说他一个人在家没吃没喝,孤苦伶仃。沈母原本也是怜悯孤贫之士。再说宋湉长得入眼,举止得体,沈母打心眼喜欢,便对沈家福说道:“这孩子父母去世,打小就孤苦。天见可怜如今又回来,就让他每日来我们家吃饭吧。每日开支也不大。”
沈家福知道沈母的心意道:“并非孩儿不让他来,我跟思桓说了,下午放学后让他把宋家小子叫回来吃饭,可桓儿每次去请,这孩子就是不来,脾气犟的很呢!”
沈思妤对插话道:“哥哥去请他?哥哥每日打他一顿,人家如何肯来?”担心老爷不相信,沈思妤还将家丁李明成叫了过来问道:“你说哥哥是不是让你去送了什么陪练聘书?每日下午是不是打了宋湉?”
李明成盯着沈思妤不敢做声,因为沈思桓也嘱托他了。
“你不说我可要家法处置了,叫来升过来,给他二十梆子!”来旺知道三小姐厉害,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只得在老爷面前承认此事,说道:“打了几下,不过是互相练习一下拳脚,也不曾伤筋动骨的。”
沈家福听了也非常吃惊,这日带着责备的眼光盯着刚放学回来的沈思桓,说道:“你这个孽种,不求上进,殴打宋家小子怎的?人家是孤贫之士,还不快把他请来?”
沈思桓这才带着赵世来请宋湉的。
一路上果然风平浪静,沈思桓绝口不提陪练之事,也不提刚才被众人问责之事。到家了径直往沈母房里去。只见沈母坐在暖阁里面一张桌子旁边,一个王姓老奴守在门口。虽然天气还不用烤火,但年老体衰的沈母还是有些惧怕秋日的寒凉。
这房子密闭性好,自然比其他房子温暖,因此沈母早晚呆在这暖阁的多。沈家两姐妹坐在桌子边下围棋,旁边还有钱夫人在做针线活。
“这么高的男子汉了,越发像你爹了。”沈母一边招呼着宋湉坐下,又命沈思姌将沈思桓找来。
“把你哥哥找来,我有话问他!”沈思姌去了一会便将沈思桓找来,沈母作色道:“桓儿,你告诉奶奶你打了宋家小子没有?”
沈思桓故意显得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没,没有…”
沈思妤指着宋湉面前指着额头略略凸起的包块道:“这不是你打的?还想抵赖不成?”
“我们俩玩耍时磕碰的!”说罢他拿眼睛觑着宋湉,宋湉知其意,于是站起来跟沈思桓握握手,解释说跟沈思桓玩耍时磕碰到的。正说着话的时候,沈家福打发丫头雪莹过来,叫沈思桓过去,沈思桓知道他父亲沈家福要检查作业了,低头耷脑地去了。贾母立马叫住雪莹说道:“你过去跟着,别让他老子唬着他了,作业好坏还有老师管呢。”雪莹答应一声跟了过去。
沈母拉着宋湉坐在身边对宋湉左看右看,问长道短。钱夫人将针线活丢在一边忙着去厨房将饭菜热了,命丫头将饭菜端进暖阁来。
两个妹妹收拾围棋,移步至沈母左右。沈思妤微微一笑对宋湉说道:“明明你被他打了,为何不敢说呢?你怕他报复你?”
“我们不过闹着玩的,也不打紧!”
沈母拉着宋湉的手道:“他若是打你疼了你就跑,不跟他杵在一块儿。”
宋湉答应了一声,觑了一眼沈思姌,沈思姌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悦表情,那般不冷不热的样子,虽然没有向宋湉投递出鄙夷的表情包,肯定对宋湉不太欢迎,这正是他不想来的原因之一。但她的美丽还是有些让人留恋。不免又多看了一眼,沈思姌见了嘟起嘴巴,略带嫌弃的表情又冒出来了,宋湉只得将目光移开。
沈思妤见他们两个有些尴尬,于是打破沉默说道:“老祖宗,这读书也不知是谁立下的规矩,只许男子汉上学,就没见过女子上学的,什么时候这规矩改一改,女子也考考功名才好!”
沈母笑道:“你这丫头,还想着读书,历朝历代都没听说女儿家家上学读书之事,做女儿的能弄个针线活就不错了,做学问治理家国是男人们的事儿,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哪里还用得上惊世文章的?”
宋湉便想到自己穿越前的生活,女孩不仅可以读书,还有抱负,于是便将自己读书时,男女同学,甚是同桌,课间休息的时候还一起玩耍的事情说了。
门口边王嬷嬷笑道:“那真的奇怪了,那样的学校不是要备下两套马桶,一个男子汉用的,另外一个马桶女子用,而且还得要用屏风围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