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她方开口,“回鸿寿寺……”
宋相言真的约了温宛,因为找不到萧臣。
他真不知道萧臣这一关要怎么过……
东市,宰相府。
鹤杨氏在得知女儿从花间楼回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眶却也忍不住红了。
“苏玄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鹤柄轩白眉紧锁,“老夫本意,是希望玉婉在花间楼住一宿……”
“老爷!”
鹤杨氏眼泪滚在眼眶里,“已经够了,玉婉进了花间楼,出来时披着苏玄璟的衣服,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已经不一般,难道你一定要毁了女儿清白才甘心?”
鹤柄轩也不想,可接连被苏玄璟跟萧臣算计,且为此付出沉痛代价之后,他实在不敢有半点意外,每一步都要走的极为小心。
“而且……”鹤杨氏朝窗外看了一眼,“刚刚三皇子不是来了消息,萧臣想弄死苏玄璟,其实我们不必铤而走险……”
“夫人忘了司徒佑是怎么死的?”鹤柄轩寒目如锥,冷声提醒。
鹤杨氏知道,是苏玄璟跟萧臣联手算计死了,“可在他们眼里暗蝎已经死了,如今太子府对萧臣逼迫的紧,苏玄璟跟萧臣在公堂上闹的不可开交,而且萧臣说的也有道理,一山容不得二虎,萧臣应该不会容太子府也拥有天杼全图,他们应该不会……”
“夫人,你我赌不得万一啊!”
鹤柄轩随
后又道,“萧臣倒是给老夫提了一个醒,只要坐实太子府通敌,萧桓宇就算是败了,至于如何坐实,倒也不难。”
“老爷当真要牺牲暗狐的人?”
“暗狐只是幌子,叫暗蛇的人潜入花间楼,将血雁门叩上通敌投国的帽子,那苏玄璟就真的难翻身了。”鹤柄轩黑目幽冷,面容哪还像是金銮殿上那个甘做老实人的相爷。
这一次鹤杨氏没有反驳,“既是老爷能用这法子叫苏玄璟翻不了身,那玉婉那边就算了,行吗?”
“不行。”鹤柄轩想都没想拒绝。
鹤杨氏终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叫玉婉贪上官司,你于心何忍!”
“苏玄璟是老夫心头大患,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鹤柄轩也不忍心,可路走到这里,退不回去了。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是秦致要见自家老爷。
鹤柄轩本就烦躁,听到‘秦致’二字顿时怒火中烧。
他不想去,秦致就是个反复无常,言行不一的疯子。
可鹤柄轩还是去了。
房间里,秦致趴在床上,看到鹤柄轩时没有任何的称呼,就只问他,“皇上会到公堂作证吗?”
鹤柄轩瞧他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很想过去掐一掐他脖子,“与你何干?”
秦致抬头,眼中透着让人看不懂的神情,“程芷说过,他爱她。”
鹤柄轩实在听不得这种情情爱爱的酸话,他真的很想告诉秦致,人生在世不止有爱情,多想想别的事情。
譬
如小命!
事实上从秦致答应自葵郡来皇城作证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