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柄轩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生死都不在眼里,还纠结爱与不爱有什么意义。
“秦公子,这里没有别人,你与老夫说句实话,你干什么来了?”鹤柄轩皱眉问道。
秦致低下头,清冷眸子落在地面上,渐渐迷离,失了焦距。
“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鹤柄轩,“……贤妃有没有后悔?”
“我见她,问她愿不愿意与我浪迹天涯,做一对亡命鸳鸯,她拒绝了。”
听到秦致这样说,鹤柄轩在心里呵呵。
换他他也拒绝。
“她说她过的很好……可她明明也说过,浮世三千,她只想择一人终老,遇一人白首,她说过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可她容了多少人?三千人!”
鹤柄轩头疼,“秦公子还有别的事么?”
“她也未与那人终老,未与那人白首,那人……”秦致握在床边的手猛然收紧,眼底迸射绝顶寒意,“那人若敢入公堂作证……”
鹤柄轩有了些兴致,“如何?”
数息,秦至突然抬头朝鹤柄轩微微一笑,“那便等他入公堂作证,秦某再告诉鹤相会如何。”
鹤柄轩暴走!
远在百里之外。
温御跟一经早早出了朔城地界,为免太过显眼,他们没走官道,一路羊肠小道颠的温御隔夜饭都快出来了。
这会儿车厢里,温御单手抓紧侧窗,身体随车轮颠簸上上下下。
温御实在受不住,“一经,你去!”
一经也在承
受颠簸之苦,可他摇头。
拿一经话说,车夫是温小公子找的人,行事作派自是得了温小公子的认可,既是温初然认可,他便认可。
温御也终于发现一经不对劲儿的地方,“是不是初然放个屁都是香的?”
“是。”一经很诚实。
他甚至怀疑温初然放的屁都会夹杂着几分功力。
“大师我求你了,我伤口都有点儿要裂开了,再这么颠下去我怕我挺不到皇城啊!”温御原是双手把着侧窗,这会儿一只手腾出来捂住胸口。
一经摇头。
他宁可牺牲温御,也不想自己在温初然面前留下丁点不好的印象,“温侯,温小公子真是你的儿子?”
一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过。
如果真是,那温小公子身上唯一的原生污点可能就是这个。
求人不如求己!
温御翻了两个白眼给一经,继而抬起屁股朝前走过去。
就在他想伸手去掀车帘时伴着外面一声急促‘吁’的声音,马车陡然停下来。
温御消失了。
待一经反应过来冲出车厢时,温御正骑在架车的马背上,一派凛然。
一经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师,温侯果然厉害!”被温初然唤作老黑的中年男人朝将将出来的一经竖起大拇指。
一经怎好与老黑说,这货是被甩出去的。
马车前面,十几个黑衣人拦在正对面。
“尔等何人?”温御挺身坐在马背上,寒声喝道。
又非战前叫阵,十几个黑衣人直接甩出无数暗器回应。
温御‘出来’的匆忙,禹辰还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