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
老者咳嗽完还不忘记说句抱歉,惹的宋相言好像过去揪住他衣领,送他两个字。
快说!
“老夫发现贤妃脉象十分虚弱,有假孕征兆及中毒征兆。”
一语闭,公堂上包括司南卿在内都露出诧异神情。
“假孕?”公案后面,苏玄璟皱了下眉,与司南卿对视一眼。
司南卿耸耸肩膀。
老者继续道,“医书药本子上有这样的药方,确切说是一种慢性毒药,服食者会表现出孕吐的症状,实则却是中毒,毒性不深,只要停止下毒身体自然而然会转好,也不会再出现孕吐反应。”
一直跪在那里,脸色无惧的沈嬷嬷在听到老者一翻陈述之后,落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攥到一起。
这般细微动作落在眼尖的人的眼睛里,心中多半了然。
“公堂之上,作伪证与被告罪名同,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苏玄璟冷声警告。
老者抬头迎上苏玄璟的目光,虽老矣,那双眼睛却分外明澈,没有杂尘,“老夫既入公堂,字字句句自然对得起良心。”
“老先生还请继续。”萧臣淡然开口。
老者点头,“老夫医术还可以,当时便解了贤妃娘娘的毒,且认真替娘娘分析过中毒的渠道,应该是在每日膳食里。”
“你血口喷人!”老者说到沈嬷嬷痛处,她在昭纯宫最重要的事就是负责膳食。
老者看了眼沈嬷嬷,对其‘血口喷人’的评价十分不屑,
“你是谁?有何证据证明老夫血口喷人?”
角落里,宋相言发现一件事。
今日公堂上的主儿,都挺能说啊!
外面,打足二十大板的秦致被衙役拖拽回公堂,纵然后背染血,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冷清高贵的姿态。
无人理会秦致,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嬷嬷跟老者身上。
沈嬷嬷据理力争,“昭纯宫膳食一向由我负责,你说娘娘膳食被人下毒,岂不是在点我?我知自己冤枉,你便是血口喷人!”
老者并没有被激怒,“毒药必然是随膳食入口,是你不是,就要看娘娘回宫之后做了什么。”
沈嬷嬷再想狡辩时,萧臣直接甩出一本册子到地上。
众人离的远看不清,沈嬷嬷却看的清清楚楚。
是族谱。
“沈嬷嬷是沈府二房妾氏的女儿,但不是沈老爷的亲生女儿,乃是由妾氏娘家兄长过继到沈府的,这本族谱是妾氏娘家兄长的正妻顾氏的娘家族谱,族谱往上五代,那顾氏与当今皇后还真有些亲戚。”萧臣意有所指的,点到即止。
苏玄璟又瞧了司南卿一眼。
司南卿暗暗耸肩膀,表示他也不知道。
萧臣换了话题,“至于本王母妃自护国寺回到昭纯宫做了些什么,沈嬷嬷你自己不清楚么?”
沈嬷嬷未语,双手却握的更紧。
“母妃回去之后依然对你这个昭纯宫的老人十分照顾,只是膳食不再由你伺候,虽说调了闲职给你,可钱没少你一分。”
萧臣看向沈嬷嬷,“本王倒想问问你,你若忠心于母妃,何故母妃身怀有孕五个月你便以家中变故为由,求着母亲放你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