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是给了民妇一封印着火漆印章的信……说起来,娘娘也不见得多相信民妇,不过是在昭纯宫里也找不到别人了,那时清芙还是个小丫头,担不起事。”
沈嬷嬷继续往下说,“秦公子收了第二封信之后,并没有任何回信,只摆了摆手叫民妇离开。”
“那第三次呢?”苏玄璟又问。
沈嬷嬷摆出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第三次是在昭纯宫。”
一语闭,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连坐在公案下位的萧彦都抖了抖身子。
苏玄璟给了沈嬷嬷一个继续往下说的眼神。
她道,“第三次是在半个月后,四月十五,正逢月圆。”
“那晚娘娘正在院中修剪盆景,民妇还记得那是一株杜鹃,忽然有人来叫门,民妇过去开门便见秦公子一身太监服饰出现在宫门处,那时民妇吓傻了。”
沈嬷嬷停顿片刻,继续道,“当晚民妇在外,秦公子与娘娘在房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民妇全然不知,只知秦公子离开后娘娘大哭了一场,恹恹了好几日。”
这时,派到户部的人回来,查出秦致的确是在旧年历天武四十年以自己的名字买下那处宅院,时间对得上。
苏玄璟与堂上司南卿对视一眼,转尔看向秦致,“秦致,你可认罪?”
“不认。”秦致微
抬下颚,神情淡然。
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怎么说话的鹤柄轩皱了皱眉,他真觉得秦致脑子不太好使。
苏玄璟冷笑,“那你可承认沈嬷嬷所言,句句属实?”
“承认。”秦致的确与眼前这个沈嬷嬷见过三次,便是沈嬷嬷说出来的那三次。
瞧着秦致一副既承认又不承认的反复态度,苏玄璟忽然对此人心生反感,之前他还敬秦致文采,能成为一方才俊背后付出的努力常人无法体会。
但此刻,他有些瞧不起这个人,“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承认。”
“什么样的事实?”
秦致冷笑,“程芷姑娘叫这老妪送给我两封信是事实,我入宫见过程芷姑娘一次是事实,所以在苏大人眼里,基于这两件事实的猜测,便是事实?”
“秦公子这样狡辩有意思吗?你以男子之身入昭纯宫这件事,就已经是罪大恶极!”苏玄璟肃然开口。
秦致不以为然,“今日之案,是告我与贤妃私通生下孽种,不是追究我入昭纯宫这件事。”
说真的,就秦致说的这些话啊,宋相言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用杀威棒解决。
“来人!二十大板!”苏玄璟果然也到了忍耐极限。
秦致没有反抗,任由衙役将他拉到堂外。
堂内,苏玄璟继续盘问沈嬷嬷,“依你之意,贤妃与秦致见过之后,便有了身孕?”
“是。”沈嬷嬷重重点头,“秦公子那夜与贤妃私会
之后,不出半月便开始孕吐,也就是天武四十年五月,几乎半个月贤妃一直在吐,但她不允许民妇说出去,亦没找御医院的御医把过脉。”
“那就是没有证据。”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萧臣,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