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斐的的确确是生意人,风水也是大忌,所以他才会在纸人脸上点上眼睛,破李公公摆的风水局。
战幕垂眸品茶,他很认同公孙斐的观点,遂不再问。
房间里一时沉寂,战幕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里有几分忐忑。
高舜此刻是否已经入宫,是否已经暴出私兵藏处?
高舜到底是不是温御的人?
就算高舜告密,就算高舜是温御的人,可他偏不信是温御指使的高舜!
他坚信生死关头温御会站在自己这边,如同当年他与先帝被困锁龙谷,危难之际温御满身是血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时的温御狼狈不堪,头盔不在,铠甲被敌军砍的破破烂烂,一头黑发在空中凌乱飘扬,手中斩马刀早就卷刃,虎口不停颤抖。
战幕还记得温御那时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战军师!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扶我一下啊-’
战幕思及此处,再度低头喝茶。
旁侧,公孙斐看出战幕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时间差不多,这会儿也该有消息传过来了。
他亦喝茶,余光落处,战幕下颚微动,暗暗咬着牙。
“茶不错。”公孙斐不觉得自己会输,他知密令!
他知道温御肩负先帝遗命,务必会助萧臣登基,太子府是他们所面临最强大的敌人,能损太子府私兵的机会不多,温御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现在担心的是,温弦若为画堂之首,还不得飘到天上去。
该如何才能让温弦低调一些?
房间里一时沉寂,气氛莫名变得紧张。
就在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温御求见!
战幕跟公孙斐皆诧异,二人相视,公孙斐微微一笑,“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温侯这负荆请罪的速度倒是在斐某意料之外。”
“可有高舜的消息?”战幕没有立时叫温御进来,低声询问。
来人回报,“打探消息人的还没有回来。”
只能说,两条腿的探子跑不过四条腿的马。
战幕暗自噎喉。
“军师?”
公孙斐挑眉看向战幕,胸有成竹,“莫叫温侯久等才是。”
战幕握着茶杯的手稍稍收紧,他抬头,看向门外传话的人,“传他进来……”
来人未及领命,突然被人扯到一旁,门骤启!
公孙斐跟战幕皆愣住!
只见温御大跨步走进来,一身单衣,赤足站在地上,十分狼狈,在他背后,高舜赫然而入!
公孙斐皱了皱眉,暗自平复心境,他有些看不懂了。
战幕也不懂,疑惑看向温御。
“温御,你鞋跑哪儿去了?”
温御一路狂奔,猫腰正喘。
他没说话直接把高舜拉到身边,“战哥,出事了!”
战幕心下陡沉,与公孙斐想法一致,他在一瞬间觉得高舜已经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