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军师带着一筐咸鸭蛋,一壶竹叶青,亲自过来等你给我道歉,感动不感动?”战幕微抬下颚,盯着被锦被裹紧的温御
淡声开口。
温御无比震惊看着战幕,却是在同钟岩说话,“有客为何不通禀本侯?”
门口处,钟岩欲哭无泪。
“他没跑过本军师。”战幕抢了钟岩的话。
就在刚刚,钟岩见是战幕敲门本想不开,先回来禀报,可战幕直接就进来了。
是的,战幕带了暗卫,两个。
一边儿一个把这位大周朝德高望重的军师直接从门顶架进来,那场面……钟岩直到现在都在怀疑战幕会不会找机会把自
己灭口。
温御也清楚战幕为人,何苦为难钟岩,于是命其退下。
房间里,温御一对眼珠子重新翻到战幕身上,“战军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军师不要责怪。”
这话语,这调调,十分耐人寻味。
温御其实不想这样,整个大周朝能叫战幕登门求道歉的人屈一指可数,就他一人!
战幕算是给足他颜面,换作以前。
换作以前他才不会惹战幕生气,一般都是偷偷在先帝那里告御状,可现在他反倒希望战幕就此跟他绝交,日后兵戎相见
他也打的坦然。
“你既希望本军师不要因为之前的事责怪,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备酒菜。”战幕将手里提的那筐鸭蛋跟一壶酒分别搁
到温御锦枕左右,“今日你我喝个痛快。”
温御躺在炕上,内心深处黑白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趁掰就掰个彻底,把酒倒了,把鸭蛋砸他脸上,撵他走!’
‘给个台阶就下罢!一会儿把梯子抽走你想下可下不来了!’
温御正在思考的时候,某位军师脸色渐渐变了。
“一……”
熟悉的数字!
温御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凡能叫战幕数到三的人,最后都葬在了黄土高坡。
“二……”
温御内心里的黑白小人儿交锋愈发激烈,大冬天,某位老侯爷额头刷刷冒汗。
“三……”
“战……”
砰-
竹叶青被温御甩开的被子掀到地上,壶碎酒散,满屋醇香!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温御裹着被半蹲在矮炕上一动不动,眼睛无比缓慢从地上那壶酒转移到战幕身上,战幕黑目如潭,
又似深黑大海中央卷起的两个巨大漩涡,任谁看一眼都会有种即将灰飞烟灭的错觉。
“战哥,要不要过来抱抱我。”温御瞬间怂了。
别怪他,先帝看到战幕这副样子都会事事依他。
战幕深吸一口气,“叫钟岩进来。”
“钟岩!我战哥叫你进来!”温御扯着脖子喊,眼睛再不敢瞄向战幕,生怕自己这副身子骨被那双眼睛戳成两个洞。
就在钟岩进来一刻,战幕突然冲上矮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温御身上裹的被子拽下来!
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