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从来没想过那遗诏是真!
“温侯有没有看清楚那遗诏上面写的什么?”鹤柄轩噎了下喉咙,面目深沉道。
温御低头扫了一眼,“若贤妃得子,即立太子……那就立吧!贤妃得子魏王殿下,既是先帝遗诏,那就烦劳宰相大人代为将先帝遗诏交到皇上手里,废黜太子萧桓宇,改立魏王殿下。”
鹤柄轩捂住心脏,双目瞠到满月,嘴巴张到与目同圆,“温侯,注意言词!”
“温御!不可信口雌黄。”战幕坐在主位另一侧,这会儿听到温御在那儿胡说八道,低声提醒。
连仰在椅子上睡着的萧彦都醒了,半睁了睁眼睛。
如此爷们儿!
听到战幕告诫,温御扭头,“战哥,若遗诏是真,我说的不对?还是战哥你觉得先帝死了,他的遗诏就不好使了?!”
“遗诏必定是假!”战幕想都没想,甚至在听到遗诏的时候他都没往前凑一凑。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先帝会在留下遗诏之后不让他知晓,更何况里面内容何其荒唐!
鹤柄轩本意不想对御南侯府怎样,至少不想让御南侯府怎样在自己手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中武将有几位在温御手下当过副将,武将之间多半都是过命的交情,他可不想惹祸上身,“战军师说的对,此遗诏不可能为真。”
“别啊!验一验!”
温御将桌上遗诏拿起来,扭头走向战幕,“本侯与战军师年少追随先帝,我是粗人只知领命打仗,战军师与先帝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本侯相信这间屋子里但凡有人能认出先帝笔记,定是战军师。”
温御说话时行到战幕面前,“战哥,你的话想必皇上都不会怀疑,你且帮我瞧一瞧,这遗诏是不是真!”
战幕坐在座椅上看了眼温御,但见温御把遗诏举到自己面前,这方搭眼过去,这一眼,顿时令战幕如坠深渊。
所谓‘遗诏’当真是天武年号的御用锦帛!
或许是潜意识作祟,战幕突兀站起身,全身汗毛刷的竖起来,眼底瞬间布满血丝,如同当日在御书房看到那张紫色玄丝暗金纸!
在场之人皆被战幕表情震撼到,正在品茶的温若萱手指猛然收紧,却在下一刻感觉到温温暖倾覆。
“姑姑,小心烫。”温宛端稳温若萱手里茶杯,朝她露出淡淡微笑。
温若萱看向自己侄女,忐忑心境瞬间平静下来。
就战幕惊站起的动作,鹤柄轩也惊出一身冷汗,若那真是先帝遗诏……
岂不天下大乱!
苏玄璟跟宋相言也都看出战幕神色异常,能让城府极深的战幕失态,那旨遗诏怕是真的有问题。
两人目光几乎同时看向坐在温宛身边的萧臣。
萧臣脸色深沉凝重,但却看不出半分惊慌。
温御在这一刻说出所有人都想问一句话,“战哥,你这个反应是几个意思?”
刚刚还慷慨陈词的温御,声音微颤,仿佛也被战幕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