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有人都聚在厅内,战幕叫人搬了椅子进来,鹤柄轩坐到厅门处,正对温御。
剩下的人左右顺延,萧臣亦在其列。
值得一提的是战幕给没萧彦安排位子,那一茶壶之仇他烙印在心里了。
萧彦不想听审想回府睡觉,可惜没人送他,不得已他就只能叫钟岩搬把椅子搁到厅内一角,仰在那儿睡了。
不是装的,他真困。
此刻,鹤柄轩命人将证据,也就是刚刚被人从墨园挖出来的遗诏呈上来,“温御,你可认罪?”
鹤柄轩是主审,宋相言身为大理寺卿自然参与案件审讯,剩下的人都是旁听。
温御正要说话,宋相言腾的站起来,义愤填膺,“宰相大人上来就让原告认罪?”
鹤柄轩性子稳,脾气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好,行事圆滑深懂太极之术,当初魏泓身死,周帝命其为代任宰相目的就是想留着这个位子,以防被各方势力惦记上。
这会儿听到宋相言开口,鹤柄轩顶着一只黑眼圈看过去,“温御岂会是原告?”
“有人诬陷温侯造反,更将罪证藏于墨园,真凶尚未归案,这件案子无论怎么审温侯都是原告,原告认什么罪?”宋相言好歹也当了好些年大理寺卿,别的不说,思维相当敏锐。
鹤柄轩瞧着宋相言明目张胆维护御南侯的样子,心中多半感慨,花无百日红,就宋相言今时今日摆出来的态度,早晚会给公主府带去祸端,“皇上口谕,御南侯若能自证清白最好,若不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逆造反可诛满门。”
鹤柄轩没与宋相言争论原告被告,搬出周帝口谕,“温侯如何解释此物会在御南侯府?”
宋相言还想再争辩时,温宛咳嗽一声。
某位小王爷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温宛,见其递过来一个眼神,这方停下来。
宋相言不是逞强好胜的人,他之所以扰乱鹤柄轩的节奏,就是想拖延时间好给温宛他们争取想出对策的时间。
既是温宛给他暗示,他心里多半猜到此事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严重,那他也无须毫无章法出招。
厅内寂静,众人目光落向温御。
这一次温御站起来,眉目冰冷,身上散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温御向前一步,面向鹤柄轩,“皇上当真要诛我御南侯府满门?”
这叫鹤柄轩怎么回答!
“皇上相信温侯是清白的。”
“什么叫清白,怎么解释才算是清白?”自先帝驾崩,温御自请交出兵权,苟了这么些年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曾是当年大周朝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鹤柄轩看出温御要发火,不由的笑了笑,“温侯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我们都在听。”
温御冷笑,行到正厅中央,低头看了眼摆在桌上的遗诏,他反问鹤柄轩,“谋逆,造反?本侯倒想问问宰相大人,若这遗诏是真的,本侯若依遗诏行事,造了谁的反!?”
鹤柄轩惊了,连颚下那绺山羊胡都跟着一起僵在椅子上,风都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