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那个叫林绫的女人!”
宁林系好白纱,“那个小铃铛,今年刚好十四岁。”
方云浠不解看向宁林,宁林却只是一笑……
夜太深,温宛跟萧臣在大理寺直至郁玺良伤口无恙方才离开,马车里,温宛提及之前郁玺良与她说的一件事,确切说是一个名字。
宁林。
“方云浠坐实葛九幽是蛊患案真凶,但我们都知道葛九幽是冤枉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是方云浠,那夜声蛊跟真心蛊本可以揭出真相,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宁林,他在知道方云浠种下真心蛊之后硬生剜掉方云浠一块血肉,他这是不惜方云浠死,也不叫我们从方云浠嘴里套出东西,所以方云浠知道的事,宁林一定知道。”
听到温宛分析,萧臣亦颔首,“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方云浠跟宁林,和当年蛊患有关。”
车厢里,温宛目光幽冷,脑子就跟被佛祖抚摸过一样灵光闪闪,“当年蛊患是先帝所灭,萧臣你觉得……先帝让翁怀松守口如瓶的人,会不会就是宁林!有时候我会想,先帝留下密令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萧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宛,除了密令的事,余下温宛所言与他皆想到一处,“这件事须得查。”
“得查,从宁林祖坟开始刨!”温宛义愤填膺道。
萧臣笑了笑,“放心,那晚之后我便与绮忘川提过此事,包括宁林在宜州的一些事,都要查清楚。”
温宛松了口气。
深夜寂静,外面车铃声丁丁当当。
温宛看着侧窗,萧臣看着温宛。
他看得出来温宛有心事,也知道这心事关乎苏玄璟,刚刚在深巷里时苏玄璟道谢,温宛的手狠狠握了他一下,应该是无意。
终于。
“宛宛,你救苏玄璟……”
“我没想救他!”温宛兀突回眸,眼中迸射冷厉寒光,那光连萧臣都被震慑住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温宛低下头,双手不经意攥住膝上绣裙,“我没想救他,我想射那几个杀手,他刚好在那里,我根本……”
温宛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我根本不会救他!”
“我救过他。”萧臣轻声道。
温宛猛然抬头,“什么时候?”
“当日鲁县我与他一起被姜若阑引到义庄,没想到在那里遭遇埋伏,我们被蛇群困住,千百万条蛇,什么颜色都有还挺好看的,苏玄璟不会武功,他被蛇群困在原地,他叫我救他……我便救了。”
萧臣无法告诉温宛,那是他上辈子的仇人,万箭穿心他被苏玄璟扎成刺猬,然而在那一刻他没有一走了之,他救了,“今晚的情况,至少在那一刻苏玄璟不是敌人,换作是我亦会救他。”
温宛又该如何告诉萧臣,那不一样!
那是我上辈子的仇人,他杀我御南侯府满门!
没人能与她感同身受……
这夜漫长,深巷郁玺良遇刺的消息传到太子府时战幕没睡。
房间里,战幕沐浴更衣正跪在那张紫色玄丝暗金纸前。
见纸,如见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