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是活过一世的人,他无比肯定上一世没有密令。
亦或!
御南侯府满门被斩与密令有关?
不对,在他记忆里,他死之前一经仍在护国寺,郁玺良也仍在無逸斋,所以御南侯府出事应该与密令无关。
“一经失踪,连为师与温侯都能猜到五个密令者里有背叛者,那人一定猜得到,所以他不出现,很有可能是在与背叛者暗中博弈,若是这般,也挺好。”郁玺良灌了一口酒。
“老师觉得,可能吗?”
“什么?”
萧臣没开口,他说不出来。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萧臣手里握着酒壶,目视前方虚无,前路忽然变得不那样清晰,他有些看不清楚。
“王爷走的那条路不正是先帝密令么,何以有这密令加持,王爷反倒犹豫了?”郁玺良跟温御不一样。
他知道萧臣有那样的心,也有那样的准备。
“怕辜负。”
在萧臣看来,主动做一件事跟被动做一件事截然不同,主动做那件事,我拼我输我认命,被动做那件事,无形之中压在他身上的担子跟肩负的责任重了太多。
郁玺良轻吁口气,“谁又不是呢。”
偌大皇城,百万人口。
先帝从这百万人口里只选五个人,何等荣耀,除了那个背叛者,余下的人谁不怕辜负啊!
洒喝没了,郁玺良走了。
萧臣依旧坐在屋顶上,倍感孤独。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在他心里慢慢放大,再放大,放大到整颗心就只有那个人的时候,身体便跟着那颗心一起飞跃而去……
温宛在天牢里跟沈宁和戚沫曦包括宋相言在内,喝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酒。
得说戚沫曦本来就瞧不上宋相言,没想到还被宋相言关进天牢,且不管原因如何,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菜都没让宋相言吃上一口就把他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剩下沈宁跟温宛,三人喝到尽兴。
拿戚沫曦话说,也不知道这天牢是什么风水宝地,她们轮流住进来。
温宛当然不是只来喝酒,她与沈宁提到温弦,在与戚沫曦提及孙清时多说了几句,毕竟比起沈宁,戚沫曦容易冲动,想法时尔简单。
三人里,最先醉到不省人事的戚沫曦,原因是她在干倒宋相言时已经喝了两壶,温宛离开时与沈宁说了一句话。
她相信风水轮流转,且转到对方的时候,她拼了命也要让风水轮朝死里转。
沈宁提议让温宛把宋相言送回大理寺,温宛想到那日雅室对话,于是把宋相言留在天牢睡了。
且让他们兄妹培养一下感情罢……
温宛子时才回,她没走正门,而是叫马车停在后门。
后门旁边墙壁的暗缝里藏着一根倒钩,温宛找来倒钩从后门缝隙里把锁头钩出来,再拿钥匙打开,然后进门。
墨园这后门的确不那么严实,而门这个东西多半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而已。
自后院入前院,再入厅门,没有夜风吹着,酒劲儿上头,温宛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内室房门开启,温宛也是太累,她不想燃灯直接走向床榻,下意识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