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两世都没有找到这个答案,上辈子他认命,无所作为。
这辈子他查过,无论是母妃还是外祖父母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都一一查过,没有任何一个人犯下大罪,他们都清清白白!
父皇为何十几年不见母妃,为何赐他‘臣’!
萧奕看出萧臣握着酒杯的骨节有些泛白,抬手夹菜,略起身搁到对面瓷碗,“跟你说个秘密,太子私下里已经在接触富豪排行榜里排位在前五十的人物,这就很危险了。”
萧臣抬头,微怔。
“这事儿伯乐坊的魏沉央一直在替他办,给你举个例子,项庸。”萧奕喜欢吃鱼,刺越多的鱼他越喜欢。
看着萧奕用银筷一点点拨开鱼刺,萧臣感叹,整个皇城能把挑鱼刺的动作演绎的如此优雅,唯眼前这位五皇兄。
“臣弟记得项庸是三皇兄的人。”萧臣正色道。
萧奕笑了,邪魅眼波扫过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你三皇兄已经败了,那些依附在他身上的猴子们还不快点儿找下家,陪着他一起死?”
萧臣低头抿酒,状似思考,“只要宁远将军孔威在,三皇兄就还能起来,毕竟孔威掌管整个南衙禁军。”
萧奕又开始挑鱼刺,脸上没有半分厌烦表情,他把鱼刺一根一根挑出来放到空盘里,“七弟在提醒本王尽早对孔威下手?”
萧臣默。
“孔威暂时碰不得。”萧奕倒不介意教会萧臣一些事,“你以为太子不想动孔威,不想接管整个南衙禁军?他想,可战幕为何没叫画堂出手?”
“或许没有十足把握。”萧臣猜测道。
萧奕摇头,“七弟啊,你知道战幕是谁吗?”
见萧臣不语,萧奕细数了数,“战幕,温御还有一经乃是皇祖父生前最宠信的三个人,咱们皇祖父是何等人,半生戎马,一世枭雄,能被其留在身边的人皆有所长,他们经历过前朝风雨,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战幕为何不动孔威?”萧臣不解看过去。
“哪里是战幕不想动孔威,怕是咱们父皇不想看到太子过早掌控大局,否则凭战幕的本事哪来什么夺嫡之争,出手即被灭。”
萧奕停下拨鱼刺的动作,微微蹙眉,“父皇似乎很想看到这场夺嫡之战,可又将太子交到战幕手里……”
萧臣抬眸,想听萧奕接着往下说。
这亦是他的疑惑。
父皇既然把萧桓宇交到战幕手里,就是肯定他的太子之位,可又放任几位皇子的野心,这本身就很矛盾。
“如果一定要解释……”萧奕夹了口鱼肉,“父皇是想温水煮青蛙,借太子之手将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捋顺清楚,想给太子留下一个盛世大周?”
萧奕的语气,明显不是很认同自己的猜测。
“父皇既已认定太子,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萧臣消极道。
萧奕笑了,“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皇的意愿就只代表父皇的意愿,人生在世想要怎么个活法还得瞧我们自己。”
“就好比农夫养的儿子要杀农夫养的羊羔子,在农夫眼里不管儿子怎么费力到最后一定会把那些羊羔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亦或干干净净。”萧奕摇着手里酒杯,凤眼微微眯起,“羊羔子只能认命,可我们不是羊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