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50.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7)(第2页)

 

    副本通关人数67
 

    副本脱离中
 

    副本结算中
 

    *
 

    剧情进度100
 

    世界脱离中
 

    世界脱离失败。
 

    正在检测异常
 

    77号急得团团转,虽然宿主已经昏迷过去了,但是它还是碎碎念地安慰。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小问题,宿主不要担心,不要害怕,77号正在竭力上报维修中
 

    时隔不久,水鹊再次回到了那个巢穴。
 

    对比上一次到来,现在的洞穴更加精致,琳琅满目的物品堆叠。
 

    海怪把水鹊托着送到窝里。
 

    它伤势太重,已经没办法维持完全的触手态,上半身显出人形,腰以下的腕足萎靡蜷缩,滴滴答答地涌出蓝绿色血液。
 

    水鹊一沾枕头,全然昏睡过去。
 

    小伴侣没有离开。
 

    小伴侣在它筑造的巢穴里。
 

    它拖行触手,爬到角落的箱子,打开。
 

    那是一个药箱。
 

    它看不懂字,但幸好一部分药膏盒子表面有图案。
 

    海怪带着药膏回到窝边,笨拙地拧开盖子。
 

    挤出了一大坨膏体,掉在地上。
 

    它懊恼地皱起眉。
 

    为了避免浪费,掉在地上的膏体都用来涂了自己受伤的触手。
 

    干干净净刚挤出来的,抹在小伴侣的膝盖上。
 

    破皮的,红红的。
 

    它一边呼呼地吹,一边眼眶无声坠落冰凉液体。
 

    在山洞里点燃柴火堆、给小伴侣擦身体、换干燥的衣服。
 

    所有的这些事情做完后,满地都是蓝绿色的痕迹,但是它没有力气再清洗地面了。
 

    海怪蜷缩在被窝旁,牵着水鹊的手。
 

    它需要睡一觉。
 

    第二天会好的、会好的。
 

    还会好吗
 

    *
 

    在远离人烟的海上如何消磨时间
 

    只需要一把竹制的海竿,抛远垂钓。
 

    甚至不需要在鱼钩上安蠕虫或者蚯蚓、沙蚕之类的。
 

    只需要一只海怪。
 

    海面之下乌泱泱的一大片。
 

    “bobo”
 

    熟悉的呼唤自海面之下传来。
 

    装好了。
 

    海怪把用触手砸晕的石斑鱼,挂在海竿的鱼钩上。
 

    最年轻的触手扯了扯鱼线。
 

    摇动渔轮,鱼线迅速搅起。
 

    石斑鱼钓上来的时候还在无意识地摆尾。
 

    海怪殷勤地攀上来,看着他。
 

    水鹊叹了口气,摸了摸海怪的脑袋。
 

    怎么说呢
 

    每天钓鱼都不会空军的日子,还是有点无聊。
 

    水鹊已经在这个世界驻留天了,77号还在十万火急上报中。
 

    不过这里有山有水,还有海怪给他食物,而且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度一满,水鹊就能看见了,重见光明的感觉非常好。
 

    于是他安慰自己,权当作是在度假了。
 

    只有一点不好。
 

    海怪太黏人了。
 

    水鹊推开拱到自己跟前的脑袋。
 

    这里已经连续两天刮南风了,天气炎热,他用手扇了扇风,太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撒下来,圆点的光晕落在他和海怪身上。
 

    远处的云彩顶着白色的尖顶形状,一朵叠着一朵聚集在一起。
 

    下方隐约有黑色。
 

    可能会下雨。
 

    水鹊擦了擦额际沁出的汗。
 

    饭后消遣的垂钓活动只玩了一会儿,因为水鹊嫌无聊,海怪就把他抱到窝里。
 

    他有午睡的习惯。
 

    因此海怪总是准点抱他回窝。
 

    由于海怪之前缩在被窝边的地上睡觉,水鹊觉得它太可怜,就让海怪多铺了几层被子,把窝扩大,这样就可以容纳下海怪的身躯。
 

    它低头拱着水鹊的脖颈,亲昵的动作和狗没什么区别。
 

    拱够了,还要再亲他。
 

    说是亲不尽然,它只会嗅一嗅,接着试探地舔一舔水鹊的唇肉。
 

    最开始水鹊还会推一推它的脑袋,次数一多,他也烦了,干脆闭眼装睡。
 

    舔得水淋淋的,唇珠从上唇中央嘟起来。
 

    然后它才会抱着水鹊入睡。
 

    这是每天午睡和晚上睡前必走的流程。
 

    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漆黑的脑袋顺着颈窝往下。
 

    水悄然打湿了雪纺衬衣,心脏的砰砰声藏在那里。
 

    海怪喜欢倾听人类平稳的心跳声。
 

    微不足道的起伏,平平粉粉被迫糊了水,黏着衬衣。
 

    它的手臂肌肉虬扎,像铁钳子一样桎梏着水鹊。
 

    “你、你干嘛”水鹊慌乱中揪住它的头发,想要令它抬起脑袋。
 

    海怪没有起来,埋头拱了拱,它的发质硬,头发不长,如同一丛丛硬茬子。
 

    水鹊瞳孔一缩。
 

    外面是盛夏,海怪挑的山洞选址好,山洞内的空气还是凉丝丝的。
 

    寒意细细密密地贴着,平薄的起伏翘起两粒小圆珠,顶着雪纺衬衣。
 

    他指节蜷了蜷,拍打两下海怪的脑袋,“快点起来,不睡午觉你就去外面游泳”
 

    在和海怪交流的时候,他只能尽量使用祈使句,因为询问的话对方听不懂。
 

    水鹊常常只能选择命令它。
 

    它鲜少有违背命令的时候。
 

    盛夏时节的海怪有消耗不尽的精力,和许多动物一样,它的情动期在这个时候。
 

    捕猎一结束,它会立刻选择回到巢中和伴侣亲昵,这样会令它躁动的情绪稳定下来。
 

    海怪是畸形的海底怪物。
 

    它冰冷的口腔里有整排的犬牙,布满倒刺的舌头。
 

    哪怕是在第一个世界,肉肉的小粉珠也没遭过这种罪。
 

    海怪没有这样捕猎过,它这次对猎物很有耐心,即使湿溻溻的口腔一直在滴落涎水,它也没有选择啃咬猎物,而是用尖牙慢慢地磨,倒刺抵着,只有威慑的作用。
 

    衬衣皱巴巴的,白色清透,平平的浅粉肿成了嫩红尖尖。
 

    没有刺痛感,但是又麻又痒。
 

    水鹊扛不住,他的眼角一直在沁泪。
 

    源源不断的泪水和外面瓢泼的大雨一起降落。
 

    海怪不明白,它歪了歪头,又去亲水鹊的眼睛,冰凉的唇细细密密地贴着那薄薄的眼睑。
 

    水鹊流了好多汗,外面的雨声好像与巢穴内的世界已经有了隔膜,他只能听见仿佛是极其遥远处传来的声音,海浪拍打峭壁,水浪声从左耳灌入右耳。
 

    整个山洞里都是馥郁甜稠的香气。
 

    他去推海怪的脑袋,“好了走开”
 

    但它太黏人了,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水鹊。
 

    “bobo”
 

    亲亲通红的鼻尖,亲亲粉润的肩头。
 

    海怪拥抱水鹊,力道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非人的丑陋躯干里。
 

    黑红色的触手,全盘踞在水鹊那细细的一截腰之下蠕蠕而动,缓慢地在透明的水液中游曳,触手表面粗糙不平,和溢出来的白软腿肉形成鲜明对比。
 

    雪白的足背绷紧得似一道弓。
 

    哭声细细弱弱,和猫叫差不了多少。
 

    脖颈和濒死的天鹅般后仰时,水鹊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谢迁的声音。
 

    月上中天。
 

    水鹊再勉强睁开眼睛时,海怪又在拱他。
 

    不是。
 

    这次不是海怪。
 

    谢迁蹭蹭他的颈窝,轻声说道“宝宝,我以为你尿尿了。”
 

    “窝里都是你的水”
 

    水鹊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急得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闭嘴不、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很爱干净,才不会在被窝里那个
 

    谢迁知道他脸皮薄,不说话了俯下来亲他。
 

    和以前在其他副本的很多次接吻一样,水鹊几乎能说出谢迁的习惯。
 

    反复勾勒着肉粉的唇珠,撬开牙关后抵到舌根,嘬得红尖两侧的颊肉洇洇沁出水来。
 

    “呜”
 

    谢迁非得把顺着下巴尖滴落到颈窝的水迹也吃干净。
 

    水鹊一脚踹在他上半身腰腹,对方肌肉群一绷,结实得如同铁壁铜墙。
 

    贴着他的人神色变幻几番,忽然将他抱起来。
 

    水鹊立刻条件反射地,打了他一巴掌。
 

    没有用很大力气。
 

    男人低下头,眼眸深邃,左脸上还是隐约浮现了淡红色的巴掌印。
 

    喉结向下压了一瞬。
 

    元洲说“抱歉,你可能需要清洗。”
 

    白天的是汗,晚上了纯粹是给海怪舔得水淋淋,黏糊糊的。
 

    水鹊呼吸一窒。
 

    打错人了
 

    脸上急速升温,他很想立刻就闭眼睛睡觉。
 

    77,现在还不能脱离世界吗他在心底连声呼唤着。
 

    77号还在十万火急。
 

    监察者道我已经上报了。
 

    接着又问为什么看不到画面你们在做什么。
 

    机械音没有情绪起伏。
 

    提醒不能违反职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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