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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政事堂内。
一名官员忧心忡忡的汇报道:“李相,如今城中谣言愈演愈烈,已经传到了军中,继续放任不管,只怕届时民心士气皆无啊。”
李纲只觉一阵头大,谣言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可手上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没空理会。
当务之急是粮草之事,丁舟等人虽然招了,可只供出几条小鱼。
供出的官儿,俱都外放任知州或转运使,且都是在河北两地。
傻子都看得出来,丁舟等人明显是故意串通好了说辞。
如今河北两地俱都落在韩贼手里,一应官员死的死逃的逃,真个是死无对证了!
他和孙傅这段时日一直为粮食发愁,连觉都睡不好。
经过百姓暴动,打砸劫掠米铺事件后,粮商们被吓破了胆,一个个不敢再开门营业了。
任凭孙傅说破了嘴,就是不开门。
无奈之下,李纲只得换了一个法子,用国库的钱购买粮商手中的粮食。
结果粮商是同意了,可户部两手一摊,没钱!
就在这时,有一名官员急匆匆的跑进大堂,神色慌张道:“李相,大事不好,东城的将士哗变,正在军营中闹事。”
李纲神色大变,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问道:“为何闹事?”
那官员答道:“军中粮食不够了,士兵吃不饱饭。”
李纲皱眉道:“前日不是才刚刚给了东城军营三万石粮食吗?”
“据说昨夜军中粮仓失火,将粮食付之一炬。”
“好好好,好一个粮仓失火。”
李纲怒极反笑,眼中满是杀意。
这样紧要的关头,竟还敢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捣鬼,欺他手中屠刀不利否?
李纲豁然起身,迈步就要往军营去。
先前那名官员愣了一下,旋即-->>
赶忙追上去:“李相,谣言之事该如何?”
李纲脚步不停,同时口中下令道:“命开封府尹聂山抓捕散布谣言之人,同时捣毁南城保神观。”
乘坐马车来到东城军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军营中的哗然。
透过军营大门,只见将士们手握兵器,群情激愤。
车夫见状,提醒道:“这些丘八似要造反,相公还是莫要去了。”
“本官若不去,谁人去?”
丢下这句话,李纲掀开车帘,大步踏向军营。
面对群情激愤的士兵,李纲面无惧色,爆喝一声:“你等聚拢在此,是想造反嘛?”
士兵们认出了他,一个个面带惧色,纷纷闭上嘴。
就在这时,为首的一个士兵高声道:“李相公,俺们拼死守城,军饷半个子儿都没见到,这也就算了,可如今却连饭都吃不饱,这是个甚么理?”
“就是!”
“俺们就活该被饿死?”
“……”
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军营,再次变得喧闹。
“肃静!”
李纲再度爆喝一声,扯着嗓子大吼道:“此事本官自会给伱们一个交代,断不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作战,军饷之事,本官也会想办法。”
好说歹说,总算稳住了将士们的情绪。
李纲问道:“军中都指挥使高炽何在?”
有士兵阴阳怪气道:“估摸着在与姐儿吃酒哩。”
李纲当即下令道:“去一队人,将高炽抓回来!”
不多时,喝得伶仃大醉的高炽,便被士兵们抓了回来。
见到李纲阴沉着脸,目光中闪动着杀意,高炽瞬间就醒了酒,赶忙躬身行礼:“末将见过李相。”
李纲一双目光死死盯着他,问道:“昨夜军营粮仓失火,三万石粮食付之一炬?”
“是!”
高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答道。
李纲追问道:“何人所为?”
“看守粮仓的士兵失手为之,末将已经按军令将其斩首。”高炽答道。
好一个死无对证!
李纲冷笑一声,忽然爆喝道:“东城军都指挥使高炽串通外贼,侵吞军粮,按罪当诛,就地格杀!”
“李纲,你无凭无据,怎敢杀我?”
高炽慌了,色厉内荏地吼道。
“本官的话,就是铁证!”
李纲冷哼一声,看向左右士兵,下令道:“你等还愣着干甚,就地格杀!”
军中粮草被掉包,高炽作为一军都指挥使,不管有没有参与,都难逃其咎。
这些士兵早就憋着气,立刻一拥而上,将高炽按倒在地,举起钢刀狠狠麾下。
噗嗤!
人头滚落,鲜血喷涌。
杀了高炽后,李纲环顾一圈,朗声道:“诸位将士宽心,本官这就去给你们弄粮食,决计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
“好!”
“李相公仁义!”
一众将士纷纷高喊。
待出了军营后,李纲面色阴沉,下令道:“回皇城!”
说是这般说,可粮食又不能凭空变出来。
眼下国库空虚,只能寻求他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