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废很小白 作品

0290【榜下捉壻】


    因为是剿匪,自然是轻装上阵,繁重的攻城器械与粮草都没有携带。

    三千士兵,身着半身铁甲,除武器之外,每人只携带三日的干粮。

    至于粮草,剿灭了匪寇自然也就有了。

    实在不行,沿途县镇也能临时借贷。

    出了军营后,刘锜直奔潍州而去,那里是匪寇的重灾区,张万仙被剿灭后,手下敢炽军死的死,逃的逃。

    有些假装流民,去别的州府讨生活,更多的溃兵选择往山里一钻,占地为王,干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

    ……

    “县长,刘都统率兵三千,出营剿匪,韩世忠与吴玠也在其中。”

    大殿中,听着老九的汇报,韩桢不由微微一笑。

    有了这个台阶,等到他们剿匪归来后,就能自然而然的给两人安排职务了。

    “嗯。”

    韩桢点了点头,继续处理政务。

    如今山东之地趋于稳定,等到此次锁厅试脱颖而出的补官们上任后,他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了。

    改革一定要趁早,先把基调定下。

    否则等到摊子铺大之后,再想改革,难度会成几何倍数提升。

    无他,阻力太多。

    改革,就必定会触及到一部分利益群体,这是无法避免的。

    不趁着现在动手,将其各个击破,难不成还想等那些利益群体联合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

    邦邦邦!

    三更天的梆子声,从宫外传来。

    韩桢放下手中毛笔,起身伸了个懒腰。

    刚刚踏出大殿,他的脚步不由一顿,只见院落左侧的公廨,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断有人影走动。

    韩桢吩咐道:“老九,让厨房做些宵夜送到吏部。”

    “是!”

    老九点点头,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一路来到吏部公廨,韩桢推开大门,就见谢鼎等一众官员忙的热火朝天。

    “胡言乱语,简直一窍不通,下等!”

    “哪份考卷竟惹得你如此不快?”

    “何侍郎自己看罢。”

    “唔,且让本官看一看……一派胡言,蝗灾之下,竟然妄图将田中粮食全部焚烧,以死报国。你是死了,可治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又该如何?如此迂腐蠢笨之人,本官提议永不录用,否则百姓必将深受其害!”

    “本官附议!”

    闻言,韩桢饶有兴趣地说道:“我来看看。”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一愣,而后起身行礼。

    “见过县长!”

    “不必多礼。”

    韩桢示意众人坐下,上前接过那份卷子。

    片刻之后,他轻笑道:“满腔忠义热血,却少了些灵活变通,不合适外放为官,治理百姓,不过倒也并非一无是处。督察处新建,人手不足,将他调过去罢。”

    地位变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变了。

    韩桢现在看一个人,不是在想他能否胜任这份差事,而是此人适合甚么差事。

    天生我材必有用。

    识人善用,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的思维方式。

    此人虽迂腐,但字里行间却透着刚强,颇有些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意味。

    这样人不适合治民,却是个很好的谏臣。

    “微臣领命。”

    何侍郎赶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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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考卷,韩桢迈步来到谢鼎身旁,问道:“此次锁厅试如何?”

    谢鼎面带疲色,答道:“绝大多数补官,困于眼界,任一地知县,已是极限。”

    胥吏的执行力没有问题,有基层的经验,知晓衙门如何运转,懂得百姓需求。

    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眼界不高。

    眼界,关乎着一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

    在这个时代,提升眼界只有两个法子,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读的书多了,见识的人和事儿广了,眼界自然就开阔了。

    谢鼎的评价很中肯,绝大多数胥吏,当一个知县,已经是极限了。

    再高,就没有足够眼界来支撑了。

    这也是为何,韩桢明明喊出与胥吏共天下的口号,却还在争取谢鼎、常玉坤这类文人。

    谢鼎话音一转,语气欣慰道:“不过,还是有些好苗子。”

    “哦?”

    韩桢来了兴致,挑眉道:“能被谢尚书称赞,想来必不是庸才,不知是哪些人?”

    “臣与诸位同僚商讨过,目前只这二人的考卷,能争头甲!”

    谢鼎说着,将两份考卷递过去。

    考卷都是糊名,在尘埃落地之前,他也不知道是何人。

    接过试卷,韩桢仔细审视起来。

    此次考卷,共计五道时政策论,其中最难的一道题,便是关于蝗灾。

    在这个时代,蝗灾是一个绕不过的坎,且几乎无解。

    根据《中国救荒史》一书统计:秦汉时期平均8.8年一次,两宋为3.5年,元代为1.6年,明、清两代均为2.8年。

    古今往来,不知多少能臣干吏,面对蝗灾束手无策。

    即便是后世,科技如此发达,依旧有不少国家面对蝗灾头疼不已。

    北宋张师正在《括异志》记录了一次蝗灾的惨状:熙宁甲寅、乙卯岁,天下蝗旱,至父子相啖者,真禽兽之不若也。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