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帮他背书?
是什么人在背后操作?
光是浪荡子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头痛……
“我没有那么多钱还债……”温振平喃喃自语。
“我有说过要你还吗?”张庸悻悻的骂道,“那是浪荡子以前欠下的。和我有很么关系?”
“啊?你要赖账?”温振平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有什么问题?”张庸不以为然。
不是我欠的。当然不还。
以前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我现在全部不认。
你们要是问我追债,那咱们就好好的捋捋。钱,我的钱,都去哪里了。
“我……”
温振平彻底无语。
像!
太像了!
不对。根本就是一个人!
无论是浪荡子,还是张庸,都是只入不出的主。
只有他掏别人口袋里面的钱。别人想要掏他口袋的钱。那是难比登天。搞不好会销户。
张庸有多么的凶残。他假冒的浪荡子自然就有多么凶残。
完蛋了。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什么?
去告密?
神经病!
告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有很多事情,自己根本无法说清楚。到时候,死的最快的可能是自己。
现在的生活多舒服,多滋润,放弃了多可惜。
“对了,给秋山葵子准备一份厚礼。”
“为什么?”
“因为她是大熊庄三的未婚妻。”
“我……”
温振平苦着脸。
你假冒浪荡子去泡妞,还要我掏钱?
不是,我怎么感觉,之前的浪荡子,都没有你凶残呢?你是打算自己一分钱都不出?
“有问题?”
“我没钱了。真的。真的。”
“你立刻做五十个俯卧撑,我就信你。”
“我……”
温振平满脸苦色。
最终,悻悻的趴地上,真的开始做俯卧撑。
五十个俯卧撑,和一份厚礼之间,他选择前者。而且,他居然精疲力尽的做完了。
张庸:……
好吧。草率了。
忘记了。这个家伙是间谍。
做五十个俯卧撑,对于他们来说,是基本功。
下次,必须还五百个……
“从月供里面扣。”
“那就没问题了。”
温振平顿时轻松加愉快。如释重负。
还好。没有给张庸勒索的机会。否则,一份厚礼,至少又是几千大洋出去了。
“秋山重葵是我老丈人,多点联络……”
“我真的……”
“从月供里面扣……”
“行!”
温振平立刻爽快的回答。
只要不用自己另外掏钱。他当然没问题。
张庸:……
下次提要求,要多加定语。
之前要求这个家伙每个月上贡四千大洋,现在看来是太少了。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临时更改会损失信誉。
从长远的角度来说,信誉才是之值钱的。特别是在他从事的这个行当。
错开话题。
“对了,你来金陵做什么?”
“找钨砂。”
“什么?”
“钨砂。”
“谁要钨砂?”
“海军。”
“你不是陆军的人吗?”
“是。所以,我们要将钨砂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高价卖给海军?”
“是的。”
温振平直白回答。
张庸于是不再问。
早就知道是这样。
海军马鹿要钨砂,陆军肯定会捣乱。
上次曾广源说联系徐盛,也不知道那边的进展现在是什么情况……
“找到没?”
“联系上了。货已经到九江。”
“九江?”
“对。”
“怎么会有货到九江?”
“从赣南出来的。当然是要先到九江,然后再到金陵啊!”
“赣南……”
张庸皱皱眉头。
难道是新货?新搞出来的?
话说,又是谁这么大本事,又从赣南搞到了一批货?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是谁的货?打的是谁的名义?”
“是胡宗南的船。”
“嗯?”
“用的是第一军的名义。”
“嗯?”
“多少数量?”
“五百吨。”
“嗯?”
张庸感觉匪夷所思。
如此说来,就不是红党搞来的。而是国军内部。
思索片刻,逐渐明白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国军内部有人想要发财。
本来,那些钨砂,应该是卖给德国人的。已经和德国人签署了长期的贸易协议。
用钨砂来换德国人的武器装备。这是国际贸易。
然而,国际贸易的结果,就是款项落入国库。私人好像拿不到多少。
但是,如果找机会,隐瞒一部分产量,将一部分钨砂,偷偷的运输出来,自己找买家,那就赚多了。
一百吨钨砂,转手,能赚两三万大洋呢!
五百吨,就是十几万。
谁能不心动?
正好,前线部队有的是这个便利。
胡宗南是天子第一门生,又是第一军的军长,又是督察专员……
用他的名义将钨砂运出来,谁敢拦截检查?
当然,未必是胡宗南自己做的。但是,有人利用他的名义就足够了。
事成以后,胡宗南只需要暗中收钱即可。
“还有其他吗?”
“有。但是,和我没联系。”
“知道了。”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果然,大家都是捞钱高手。有好处,不放过。
钨砂值钱,那就盯着。想办法搞出来。你胡宗南搞一点,我汤恩伯也搞一点。
还有其他那些大佬。谁也不甘人后。
法不责众。
大家都有做这样的事,自然就没有人会报告老蒋。
老蒋从头到尾,都会被蒙在鼓里。
玛德。都是高手。
他张庸居然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唉……
跟不上时代啊!
但是,无所谓了。他现在已经知道。
等钨砂到了金陵,或者上海,他肯定是要插一脚的。有好处的事,怎么能少我张庸的份?
“滚!”
将温振平打发走。
回到照相馆。发现相片还没搞好。
这年头的快相,速度再快,也要两个小时。甚至更长。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赶来。
是一个鸡鹅巷总部的特工。
“报告专员,吴淞口码头请你尽快回电话。”
“好。”
张庸收回心思。
吴淞口码头?什么事?出事了?
当即去找电话。
打回去吴淞口码头。接电话的就是袁正。
“专员……”
“发生了什么事?”
“码头来了一艘船。船上有几百人。说是从南满那边过来的。”
“南满?”
“对。很多人像是囚犯。还有警察看管。有枪。”
“扣住他们!”
“我的人不够……”
“我打电话安排增员。”
“好,好。”
“就这样!”
张庸立刻挂掉电话。
从南满来的船,有几百名罪犯?
不是罪犯,是抗日分子。那些警察都是伪满洲国的。
他们真的在吴淞口码头上岸了。
速度有点快。
他张庸还没准备好,人就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
全部都留下!
迅速打电话回去026后勤基地。接电话的正好就是石秉道。
“东家……”
“基地还有多少人?”
“大约两百多吧……”
“留下三十人看家。其他人,立刻增援吴淞口码头。”
“发生什么事了?”
“来了一艘船。船上装满了抗日分子。还有一些伪满洲国的警察。有枪。”
“啊?”
“去码头帮忙。将所有的伪满洲国警察全部扣下。如果反抗,就地击毙。”
“好。”
“我马上飞回去处理。”
“好。”
“就这样。”
张庸迅速挂掉电话。
顾不得相片的事了。
等不及。
他要立刻赶回去大校场空军基地。然后直接起飞。
吴淞口码头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如果是交给其他人的话,会出事的。
“余立成。”
“到。”
“这边的事交给你了。记得拿到相片。”
“是。”
“我会尽快回来的。”
“是。”
“我走了。”
张庸急匆匆的出发。
心急火燎的前往大校场空军基地。
结果……
晚上……
飞机无法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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