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钓系美人又be了 作品
第8章 清冷仙尊诛杀魔族爱人(8)
与此同时,江浊安这边也并不好过。
他半身泡在寒潭中,萦绕的寒气将他眼睫处都染上了白霜,每每想要修炼之际,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蹦出晏清宁含泪向他诉说。
“魔族没有错,魔族不是下贱的玩意儿……”
“魔族也有好魔,人族也有败类。”
“魔族也有好魔的,我们不杀无辜……”
“魔族……并非全恶……”
……
那人一遍遍高调地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在每个不经意间提醒着他,他带回来了一只魔。
一只与他所贯彻的正道相悖的魔。
他们之间,是种族间的鸿沟,也是正邪之间的差别。
江浊安眉头皱的极深,掌心凝出灵力,想要逼迫自己强行进入修炼状态。
结果灵气运转不到一周,反噬就逼得他脸色苍白,心口闷痛,硬生生地吐出一口淤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也让那本清澈见底的寒潭在那一瞬间变得浑浊……
江浊安捂紧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企图平复自己体内躁动不安的灵力。
他的道心乱了!
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走火入魔的……
理智告诉他,他应当斩杀那个魔族,继续贯彻斩妖除魔,匡扶正道的责任,可他没有。
他只是阖眸倚在寒潭边,静静地等待着体内躁动的灵力平复下来。
正巧在这个时候,一只纸鹤在他身边飞了一圈后,飘飘然地落在他面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它的主人一样。
江浊安缓了口气,稍稍压下体内的灵力躁动,这才伸手接住纸鹤,调动灵力将纸鹤展开。
“速来归墟宫。”
简洁明了的话,带着那人一贯的高傲作态。
江浊安面无表情地捏碎了纸鹤,撑着疲惫的躯体从寒潭中起身,动用灵力将自己身上的水汽烘干,这才撩起谭边的一件白衫搭在身上,连发也未束,直接捏了个瞬移诀到归墟宫门前。
里面聚着不少人,大多都是在恭维掌门沈柯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注意到立在门外,孤身站着的江浊安。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目光投向他,全然忘记了高座上沈柯的存在。
江浊安容貌清绝出尘,无论何时,只要出场,便能惹得不少人侧目。
沈柯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维持着那副温和而宽容的假面。
他看向江浊安,温声道:“恒安既然来了,还在门外徘徊作甚?”
江浊安面色微僵,顺着他的意思走进了归墟宫中,行至他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浊安见过掌门。”
“恒安,你向来是最懂礼仪的。”沈柯这话说的极有深意,目光时不时地在他双膝徘徊,紧接着又道:“本掌门近日收了个纨徒,可惜他不懂礼数,连最基本的叩拜礼都无法做好,所以本掌门想着……恒安既然如此懂得礼仪,想来也是能以身作则,让本掌门那纨徒好好习得礼仪吧!”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众人都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时不时地还将目光投向江浊安和高座之上的沈柯。
“掌门这一举动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恒安仙尊可是屠杀了不少魔族的大英雄呢!”
“这又怎么样?你可别忘了,那恒安仙尊就算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个长老位的,哪能跟掌门相提并论啊!”
“这实力是一回事,权利又是一回事。掌门今天就算是做的再过,恒安仙尊要是还想继续在这待着,那就必须得依言行事。”
“可这……这不是当中给恒安仙尊找难堪吗?”
……
沈柯没注意听底下的声音,他那一双狭长的吊梢眼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江浊安。
只要一想到那素来清冷绝尘,孤傲至极的恒安仙尊迫于权利的压力,不得不当中对他行下跪拜礼,他眼中的激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他就是要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敬若神明的仙尊是怎么在他面前卑微地匍匐跪拜。
他就是要让这轮高不可攀的皎月,在他面前俯首,最好是跌落到烂泥里,让他再踩上几脚才好。
明明他才是天枢宗的掌门,明明他才是真正的掌权人,偏偏所有人恭敬对待的都是江浊安,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这个真真正正的掌门。
现在,他就要让人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江浊安对此神色如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宗门之中有专门教习规矩的人,他们的经验比浊安丰富,定然能帮掌门教导弟子。”
沈柯脸色转冷:“如果本掌门今日一定要让恒安行叩拜之礼呢?恒安当如何?”
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纨徒不过是沈柯为难江浊安的说法,但如今沈柯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将他的心思摆到了明面上。
可江浊安仍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姿态,甚至都没给沈柯一个正眼:“前任掌门曾允诺过浊安,若是不想跪,没有任何人能逼浊安跪下。”
“江浊安,你这是在拿前任掌门来压我!”沈柯彻底抛却了伪善的假面,猛的一拍桌子,眼睛赤红得如同吃人的凶兽。
江浊安敛了神色,垂眸道:“不敢。”
“呵……”沈柯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神色倨傲:“让你不跪那是前任掌门允给你的特权,而我这个现任的掌门,就是要你现在跪下,你又能如何?”
沈柯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了,甚至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江浊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不如何,听令便是。”
沈柯摁住自己激动到颤抖的双手,板着脸对他说:“既如此,恒安便跪下吧!”
江浊安点了点头,应道:“谨遵掌门之令。”
说罢,他竟真的撩起衣摆,弯下膝,欲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沈柯行跪拜之礼。
沈柯神色激动,全然不复先前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他死死地盯着江浊安的脸,企图从那张绝尘的面上寻出些受辱的痕迹。
然而,还不等江浊安跪下,一道莫名的窜进来的气流就将他弯下的膝盖支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枚泛着寒光的羽箭擦着沈柯的脸颊掠过,削断了他颊边的那一缕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