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下的火焰 作品
第50章 商,不过是交易而已
涂刷红漆的方形圆顶马车,缓缓的在店门口停下!
郑争站在正门中间,负手而立。
今天俩人穿的可是非常正式,就连郑争都是褐色锦纹长袍,腰系镶玉腹带。除了一头短发外,上上下下算是入乡随俗了。
只见一名短剑者,从马夫旁先搬了个小凳放于马车正后方。躬身说道:“家主!到了!”
车厢尾帘被掀起,只见一位灰袍白须长者挑帘探身而出,随手撑起一把兽皮伞躬身侧立!
不多时,车厢内出来一位年约四十,身材中等的素衣男子,脚踩“蜡屐”,俯身而出!
(“蜡屐”:套在布鞋外面的底高木屐式的拖鞋,表面与鞋底四周涂蜡。秦时富家雨天的防水鞋!)
这雨…这保镖…这排场……可比店后院里的三轮摩托有气势,人家还有篷。不行……回去得申请下!入乡随俗,咱也得来一套!
张放见来人已经出了车厢下了地!连忙从后面用手捅了郑争后腰一下,郑争作揖行礼道:“鄙人黑石小店郑争,请阁下快快进屋一叙!”
老者撑伞护着素衣男子上了门前三层台阶,素衣男子对着郑争回礼道:“鄙人曹邴氏,劳阁下亲自相迎!”
“原来是曹邴阁下亲临,迎风顶雨也能按时赴约,真让人深受感动!里面请,外面凉!”
曹邴氏脱下防水鞋,旁边老者立马蹲下拿起放在大门侧的墙边!待薛龙几人进店,老者快速从怀里重新拿出一双干布鞋穿在脚上,湿鞋会有短剑者放到马车侧面的小箱内!
郑争走在右侧,侧身说:“万万没想到,曹邴家主能亲自前来,真是荣幸之至!”
曹邴氏微微颔首的随和笑道:“郑公言之过重了,我与王朗交好。家中小子前些日子也与王郎一同行商,沿途增长见闻。小子回家更是天天想着郑公这里。后又见王兄传信,说郑公想跟我们有商贸之合,本来也没啥事,就回信来看看。我观店内物品,看来今天是不虚此行了!”
“曹邴家主谦逊了!能邀请到您亲自莅临,多亏令郎美言,又遇王朗大哥肯引荐相邀。真是黑石小店的福星!我给曹邴家主简单介绍一下……请这边走!”
郑争侧身在前的引着曹邴氏对展架上的物品,进行一一讲解和使用示范。身后张放与老者互相微微拱手就默默跟在后面!
一楼左右侧室除了靠墙展架和中间展柜,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溜达完一圈,直接上二楼。
到二楼才引得曹邴氏兴趣连连,不停问问这、不停问问那!
齐鲁之地民俗节俭吝啬,而曹邴氏尤为突出!他冶铁致富,又在全国各地经营贩卖货物贸易和高利贷业务,家产巨万。家训就是:俯有拾仰有取,一举一动都要有收益,绝不鲁莽投资,绝不胡乱花钱。
参观一圈,众人来到二楼西室的书房,就是郑争的办公室兼会客室。
众人主宾落座,自有侍从将泡好的乌龙茶送上!
“今日不虚此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难怪我儿回去念念不忘!这满屋异宝,和璧名珠也不过如此呀!”
“哈哈哈…曹邴家主缪赞了,雨天凉,请先喝茶,暖暖身子!”说完就端起小茶碗,对着曹邴氏微微示意,轻吹小饮一口!
拿起茶碗,打开碗盖。曹邴氏也是头次见这样的茶水,如同当初的张放一样好奇!
张放适时说道:“曹邴家主,这是我们陈总管从家乡带来的。名为乌龙茶,可滋养肝肾,清风明目。”
曹邴氏听闻看了一眼张放,这人能在主宾招待时落座,看来也是这店重要人物。
学着郑争的样子,托着底轻喝一口,确实不错。抬头问道:“此茶汤,确实和我们不一样,别有韵味!这容茶汤的器物也是佳品,似陶非陶!”
郑争闻言一笑,右手对着盖碗介绍道:“这是白瓷三才盖碗。制作略有困难。是解为:盖为天、杯为人、托为地!品一杯茶,沉淀世间浮华。看茶起茶落,闻芬香肆意呀。请!”
“哦?还有如此说法。郑公才华横溢,这里点点事物都能让人叹为观止!”
东西也看了,茶叶喝上了,花花轿子众人抬,下面可得谈正事!郑争接话道:“不过陋室俗物,不及家主分毫。听闻曹邴家主开矿冶铁,在齐鲁之地可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及呀!”
“哈哈哈…夸张了!不过小小作坊,官家制约,开矿冶铁却不能私售。替官府做工罢了。郑公也想涉猎一二?”
“哪能虎口夺食?现在义举伐秦,岂不是家主说了算。托王朗大哥所约,是为磺洞、硝土之事!家主开矿冶铁,必然会有遇到,此物对家主是弃之无用,我却多多益善!”
硫磺,往往是黄铁矿、石矿的伴生物。硝石,来源除硝石矿,还有盐碱地、暗涧等伴生!
“哦?鄙人开矿冶铁时,确实时有碰到,不知道郑公需要多少?”
郑争略一思索,说多了用不完咋整,说少了不够用又怎么办?要不每个月先弄个五六吨?
稍一迟疑对着曹邴氏说道:“多了不敢说,两种每月各不下百石吧!不知家主,欲售价几何?”
曹邴氏也是一脸懵,这硫磺硝石,偶尔有人捡捡,大部分都是丢弃的。味道难闻,冶铁无用。要是混进铁水里,容易烧黑,影响品质!
“不瞒郑公,这磺石硝石确实可以给你运来,不知道郑公准备出价多少?”
一个没卖过、一个没买过!都不想先开口…生怕失去先手!
郑争一看,我虽然不算聪明,但好歹见识比你多两千年呢……
张嘴又把皮球踢给曹邴氏:“买卖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家主开价,要是合适咱们就往后走。要是不合适,也允许我还价嘛!”
对方明显一愣,哈哈笑道:“好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若每月两百石,需陆运再走沂水,往来五六百里。耗费确实之多!”
老奸巨猾,两百石不过六吨而已。这个东西矿上就不要钱,无非就是个运输费和人工费……还在这故作难为,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