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下的火焰 作品
第16章 招兵买马(第2页)
次日上午9点，待百姓自己吃完早饭。十几名队员拿着提前录好喊话的雷公王大喇叭，跟小贩一般的走进“难民营”，还有昨夜席地而睡的“乱坟岗”。通知所有人到西门外集合，在里长的配合下，折腾了近大半个小时才把人全部聚拢过来。
薛龙直接站在防爆墙的最高处，看着下面素面麻衣、破衣烂裳，有得还露着小腿的众人。薛龙清了清嗓子拿着喇叭开口说道：“各位父老，我是黑水亭亭长薛龙，此次你们遵从县令之命，迁徙至此。我也知道让你们弃家舍业来到这一无所有的地方，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虽然不用缴纳赋税，但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和不安，温饱、耕种从何而来？可能已有传言，说我黑水亭是千年前的殷商之后，现在迁居到此，我们衣服怪异、说话难懂。但这些对于你们即将知道的事情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到我黑水亭就是我黑水亭百姓，只要按照亭内之约定和听从上官安排，不用你们去想如何耕种、如何御寒、如何养育子女。明年开春前，你们吃穿，亭里负责，每人每月领精米40斤！除此之外，愿意给亭里上工劳作者，粮盐另给，每月不下一石。”
话还没说完，下面就炸了。这里可不缺聪明人，每人每天一斤精米，虽然也没啥结余，但啥也不干也够吃了。另外上工劳作，每个月还能给不下一石的粮食，黑衣短发的这厮怕不是疯了吧？那一家五口，算三个成年人，一年净得36石粮食，这比自己种田得得还多。一家五口种个100亩，一年才得200多石，去掉各种税收，手里还剩下70石左右，五口之家有时还不够吃一年的！！谁家能一年结余36石呀！
看着下面嗡嗡不断的议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动力，谁给你干活，薛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诸位安静，且听我说完。满15岁以上的，都可在亭内上工。未满15岁的，若是学习我们方言（普通话），学话优异者每月发精米半石。只要各位父老，踏踏实实在亭里做事，努力上工劳动。每户每年存粮百石也不是难事！”
下面又炸了，连15岁以下的孩童都有粮食领？只要学这帮殷商人说的话就能拿粮食？这厮不是疯了！这厮是傻了吧？不过只要有粮拿，管你疯不疯！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巴不得你使劲发粮食。吃不完，我背到城里卖！存粮百石，做梦都能笑醒，要不是这几天已经吃上了精米，鬼才信！
话已说毕，那就开始登记造册。奈何这里面识文断字的，也没一个。就连几个里长都是大老粗！两千多人只能排着队，让九哥挨个登记造册，愣是折腾到下午两三点才登记完，累的老九直翻白眼！登记结果也是让人看了直抹眼泪。18-35岁精壮不过400多人！剩下不是50岁以上的老人，就是妇孺，中年男子也不过200多人。后来还是里长汇报，这里面不少家庭的精壮男子在服徭役，快的一个月、慢的三个月就会陆续回来。到时候还能有个200多精壮劳动力！但即使这样，青壮劳动力还是不够呀，青壮即兵员，总不能让妇孺披甲上阵吧？
风吹茅草摇，现在还穿着夏衣的“封”，端着陶碗，盘腿坐在窝棚的茅草檐下。两日来，每天都吃着这略带盐味的精米粥，那是吃的心里美滋滋。前天登记造册之后，那群黑衣士卒，驾驭着三个轮子叫什么车的，挨家挨户的扔下50斤左右的精米就再没来过！要不是这碗还在手里端着，真跟做梦一样！
看着十几米外同样端着陶碗坐在窝棚下的“器”，封咧着嘴冲他喊到：“器，等下吃完饭，一同前往西门报到？？”，昨日稍晚，里长挨家挨户通知，凡18-35岁精壮男子，今日早食后西门集合。说是要成立什么“护亭队”，凡选中者，月发一石半。
正在把头埋进陶碗的器，听到喊声后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封”这厮。“同往同往！进了护亭队，每日管一顿饭，每月还能再发一石半，不去那是傻子！”一仰头，猛地把最后一点倒进嘴里，顺手从旁边抓起一把茅草，对着陶碗随便擦了一圈后递给了自己妻子。“顺娘，你且在家等我，我与封郎前去应征，若是选上。待换了钱财，给你添置新冬衣！”
接过陶碗的顺娘，跪坐在器的身后，正帮忙整理着长发。“夫君，待收拾完就和封郎速去。若是选上，新衣不如给孩儿添置，去年旧衣尚且能穿。等下我去打些猪草，下午再弄点野菜与这米粥一起也是好的。”
“唉~委屈顺娘了，若能每月结余一石半，今年冬天都可人人新衣。”待头发整理好，器又把穿了快两年的草鞋紧了紧，转身看了一眼顺娘后就躬腰向棚外走去。
对面的封，吃完粥就把碗往身边茅草上一扔，抬腿就走。与器结伴而行，相互呼喊、左右回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西门走去！
来到西门前的空场地上，被黑衣士卒督促着站在二十道用白色粉末画好的线上，左右看看不下四五百人。“封”好奇的蹲下身，用手指捏了捏那白色的粉末，犹如麦粉一般。刚准备沾点放进嘴里尝尝是什么东西，就听见“器”呸了一声，“这东西入嘴幸涩，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个吃螃蟹的有时不一定是好事，站在远处维持秩序的队员，刚好看到这一幕，但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这秦国百姓真是狠人，连石灰粉都用嘴尝尝！
四五百人的队伍虽然能克制的站在白线上，但交头接耳可是不耽误，不时还对着四周黑衣士兵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们的穿着、头发实属异类。还都不留胡子，难不成都是太监？还是犯错后受了耏刑（剃胡之刑）？我们可得小心，莫要被刮了胡子，太丢人了！数百人的队伍，直到陈兽医的到来，交谈声才戛然而止。当然不是因为陈兽医，而是因为身穿白袍的小护士！
陈兽医带着小护士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简单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只要不是缺少手指，四肢不全的，统统合格！一圈下来合格率100%。
“哎呀~这美娇娘真是肤白貌美，真好看，跟天仙似的”封看着远处已经走进前哨基地的护士，封还努力的仰着头还踮着脚去看。
器从后面上去就是一脚，“瞧你那样，盯着人家良妇一直看，别让士卒发现了。小心罚你行为不端，送进牢狱！”
看着面前的四五百人，王成龙一步跨上一米多高的土台子。看着年龄参差不齐队伍，也是哔了狗了。小的18，大的35，这身体机能条件可是不一样。
“诸位父老，刚才筛查各位都已经合格。我们这护亭队就是一支保护黑水亭的队伍，可不是兵役徭役。每天午后听三声哨音来西门集合，日落时可回，三声哨音未到者，从月粮里罚米一斤。每月三次受罚者，离开护亭队！”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按每条白线指派一名战训部队员负责，基本都是各个特战旅服役五年和八年的老兵，组织训练那可是毛毛雨。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也进行各小队登记，一到二十小队，每队23到24人。
人员组织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护亭队这些胡服、胫衣、裈（kun）等乱七八糟的衣服全给扒了。一帮大老爷们的天天穿个开裆裤，腿裆夹个遮羞布都是什么事！
附：秦朝衣服上身为衣，下身为裳，类似大裙子，也叫单裳，一般稍微有身份地位或者家庭条件不错的才穿。胡服骑射后，士兵、农民、社会底层男性一般穿短打上衣，下身穿双裳（开裆裤）或者裈，这样方便跑动和干活。很多上层和军队大部分为了方便，也有下身穿双裳，上身穿长摆衣服的，这样就可以用上衣的下摆把裆部遮住了。所以开裆裤也影响到大家的礼仪，要跪坐和谨慎走路！同时随着布艺制造的发展，麻布、粗布作为遮羞布也开始了，不像隋唐还有内裤和裆布。秦朝只能用粗麻布简单缠一下，不然天天吊儿郎当、跑步打腿的，搁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