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木子云忽然一愣,接着低声开始重复道:“不按照诅咒的安排走,就是...破局关键,不按照...”他猛一拍手,说道:“老蛟...是被藏起来的!三千年前那个最聪明的男人,他可能骗过了诅咒,甚至可能骗过了所有人!你们想想看,老蛟对臭婆娘的前世痛恨非常,可偏偏它能在此安然渡过千年,向我传递了消息,可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瞒着所有伙伴做的计划呢?让一切都合理的发生着,甚至连诅咒本身都没有察觉。”
“说不通啊”铃铛反驳道,“你也是侥幸碰到那条龙而已。”
“别忘了”木子云说道,“那座城是谁造的!”
风筝欲言又止,似是想出了些什么,可又怎么也说不通。铃铛和方天幕却有些恍然大悟,木子云说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相信有这么一种力量,或许就是诅咒之力,它指引着我,或者说强逼着我离开了家乡,同样的,你们也因此与我相遇,还记得吗,铃铛,当我们离开广琅琉璃岛后,碰到的...”
“胡那!胡那舵手,还有...一种海中生灵,给我们引路...”
“对,这都不是偶然”木子云说道,“或许,这就是诅咒的力量,它强行用各种方式指引着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不断相遇,在四兽域时,铃铛那种必须要过界门,来到此世界的缘由,我想,也是因此。而拥有同样诅咒的人,绝不仅仅是我们,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为了再次与那些家伙相遇。”
“均...均士魅。”铃铛低声说道。
“是的,那家伙也是一样。”木子云眼睛闪过一丝冷意,“我们注定相遇,而那座城——渤海牧,制造者是臭婆娘的前世,我猜,我和臭婆娘至少有一人,冥冥之中一定会来到此地,只要一人来了,另一人也会到,那我就一定能到,老蛟在交谈中曾经说过,种在它身上的草木很久也没有动静,是不久前,它才又感觉到的,而且以前的地底洞穴好似一座与世隔绝之地,自从草木复苏之后,它才能感知到外界的气息,说完此话,它还有些不舒服。或许臭婆娘的到来,才重新激发了上一世留下的草木之力,也因此打破了那能够骗过诅咒之力的结界,所以它才会感知到我的气息,并唤我相见。由此,上一世的局便成了。”
“有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说,诅咒是什么,若非仇恨,为何我们之间,甚至两两之间...”
“谁说诅咒只能有一个?”
“啊?你什么意思啊。”
木子云说道:“我们身上的诅咒,比朵皿拉克要强,会不会是两种诅咒的叠加呢?”
“朵皿拉克海贼团”杜小月坚定道:“就是两个诅咒叠加而成的,最初的朵皿拉克并没有给出船长救赎之道,是许久后的另一只妖赐予的救赎。”
“对,就是这个意思!再换个角度讲,我们一直以来世事轮回所行之事,有没有可能,并非是为了自己?如果我们的第一世,只是一群巧遇诅咒的无辜人,倒了霉运,不得不世世轮回为下咒之灵谋求某物或某事呢?或者我们也像朵皿拉克海贼团的第一任船长,也是为了某种夙愿,接受了诅咒,后来另一种诅咒为我们带来了救赎呢?”
“你说的有理”铃铛说道,“我们两批人只隔着一个时辰出生,或许真的是两种诅咒。可哪一种是救赎呢?”
“阴阳石”方天慕突然冷道。众人也不明所以,只有木子云说道:“对,我也记得,在天山之地,上一时代也就是群神时代的那些神魔们,看到方天慕和望乡合力之后,所惊喊出的名字。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之后偷偷在《吹风录》上查了许多次,都没有关于此物的消息,我猜,阴阳石一定与我们的诅咒有关,阴与阳,子时承夜为阴,丑时启日为阳,那么两种诅咒或许就是一阴一阳,相互克制又相互依赖吧。”
“照你这么说”铃铛摸着鼻子,“嘶....两种诅咒,并不是同时在我们身上存在的,我们是子时生的,承夜为阴,而风筝姐和望乡为阳?”
“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我肯定的是,我们之间的羁绊,绝非仇恨,无论是双子魔刹还是老蛟,都对我此世的伙伴感到意外,很明显,我每一世的伙伴都是变化的,倘若真如此,那就不可能是千古仇恨了,同时,也讲得通了,我的前世与臭婆娘的前世一定不是伙伴,所以我们会因为两种诅咒产生的敌对感而拼杀至死,而这一世,我与臭婆娘是伙伴,那就代表者敌人变了,别人不知道,均士魅一定是的!那么,‘开始’会不会代表诅咒需要我们去完成一件事,或者找寻一件物呢?找寻到的人或者一伙人,才算成功,如果是这样,我们比前一世多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这都是猜测。”
“当然,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但是...我喜欢..”铃铛破涕为笑,再看向众人,短暂的沉默后,大伙忽的面向着大笑起来,铃铛与风筝抱在了一起,二人说不出话,不由得却都湿润了眼睛,天空的乌云散了,阳光终于透射下来,照到了他们所在的区域,众人的心里从未如此的舒坦。
铃铛忽的跳过来,抓住木子云的耳朵,“小木头,你刚刚拍谁屁股呀?”
风筝听后一下子羞红了脸,也跳过来,对着木子云身上拳打脚踢,木子云哈哈大笑,但看着风筝的目光里,藏着些许意味,其实有些话他也未讲,他与风筝之间冥冥之中是死敌不假,可他总觉得,当年的第一面里,他所感触到的,不仅仅是跨世的仇恨,也许有些...其它的东西吧。
遥远的,长满了磬晟仙树的天宫里,那两个等待了许久的老人,此刻正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云海,一个老人说道:“嘶....我...我怎么也..搞不明白,那条龙...它怎么还活着?不是不是...我说...那家伙是怎么把它藏得让所有‘它们’都没有发现的?”
另一个老人望着云海,仿佛没听见一般,又仿佛想起了数千年前的一些有趣的“小事”,他欣慰地笑了,却迟迟没有说话。而刚才那老人又说道:“哦...我懂了,但还是有些不懂,那条龙,是不是被‘它’伤过,它的能力之一可是能腐化一切,嘶...不对啊,难道从那个时候,那家伙就做好这个准备了?那才到哪啊?他....这之间发生了多少事...他都算计好了?”
另一个老人站起身来,朝着后方走去...
“喂,你去哪?”
“我去他的墓前看看...哈哈哈哈...多少年了,第一次,我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