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和铃铛往这块大陆深处飞行,遇到了数座城池,都是一城为“一国”,很少有交流往来,再往深处才能碰见国度,都是小国,虽并不富裕,但若是能卖来粮食,自然也会有人去买,然而粮食这东西可替代物太多,卖粮不是久长之计,一座城能卖上两回就已经不错了。只有精细的粮米和果子才能持续有销路,这可难为了风筝,不仅得来回奔波,还要持续的动用能力。
木子云便让长工们先打造了一艘十五丈的大船,风筝和望乡每次出海,都能带回来满满一船的粮食。宗门里最先建造的就是粮仓和灶房,粮仓里的麻袋越来越多,而长工们的心也越来越有底。但人有良莠,总会有人惦记粮仓中的东西,能在八个修行强者的感知下偷粮,难度也过大了。
这天夜里,木子云在粮仓门口站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三个长工偷偷摸摸地从门缝中溜出,各自背着两大袋粮食。一看到木子云,三人吓了一跳,有一人直接撒腿跑,而另两个反应过来,也按照他们之前商议的对策,分头跑路。半盏茶的功夫,山头被火光点亮,所有睡在木棚里的长工被叫醒,来到了宗堂前。堂前跪着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八个长老一脸冷厉地站着,木子云歪着头,问道:“这三个,是谁带来的。”
三个男人边上放着几袋粮食,长工们一看立刻明白了,他们之中也有想要盗取粮食的,只是这三个男人起了头而已。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起初来的三个之一,男人愧疚地对
木子云说道:“是我带来的,山沟沟里的穷鬼,他们饿怕了,大人高抬贵手绕过他们这次吧,我好好收拾他们,保证不再犯了。”
木子云看着他冷道:“不必了,你现在就带着你所有的人,离开吧。”
男人已经,立刻商议道:“大人,我们都是干活的好手,这几个...”
木子云瞬间出现在男人的身边,手臂放在男人肩膀上,胳膊肘正对着男人的喉咙。这鬼魅一般的身法将长工们吓得不轻,男人知道木子云是有真功夫的,留着虚汗,磕磕巴巴道:“大人,饶了这一次吧。”
木子云冷道:“能干活,干得好的人,多的数不清,这里不会亏待任何人,但手脚不干净的,没有留下来的资格。”
纵使长工们多番央求,八个人也绝不松口,这时有长工滋事,喊道:“我们干了这些天,得给我们粮食。”
“对,给粮食!”“给钱!”
虎子恼道:“不是每天都给饭吃,也给钱发吗?”
木子云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为首的那个长工对旁人呵斥道:“混账!你们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饿是什么滋味了!每天都有活干,都有钱拿,有饭吃,你们还想怎样,继续回去做狗卖娃吗!”
这一呵斥,点醒了众人,然而木子云八人心意已定,任凭这些可怜人苦苦哀求,都没有被留下。自这一回,再往后就没有偷粮的了,宗门也没有再招过人,只留着七十个左右长工,每次干上半个月便能回家休憩一天,而他们每次回去,虎子都会让他们每人带上一些粮食,足以养家糊口,至于工钱也从不拖欠,日子一久,森玥——铮天门还没建完,名声却已经打了出去,人人都知道一处荒山里建起了一座宗门,他们雇佣劳力却待遇丰厚,从不打骂劳工,将低贱之人平等对待,这样的美差事,可惜只被那七十多位长工得到了,多少人带着手艺赶来,渴望乞讨到一份活计,但虎子开得不是施粥铺,他断然拒绝,该怎样就怎样,如果谁来都收,那宗门就完全变味了。
当然宗门里只有八个年轻人的消息也传了出去,而宗门里有个装满粮食的粮仓消息也不胫而走,上山求职不成,反而偷盗的大有人在,这可是打出威名的好机会。凡是来偷的,全部被打走,若是碰见直接来抢的,那木子云几人可就不客气了,连着废了几十人后,本地人才知道山上的人真的有本事。有人乘着小船,趁风筝出海,想要拦船,以为弱女子好收拾。出海的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死在了望乡的兽骨枪下。而风筝出海的消息只有那些长工能传出,颛王东轻而易举的就找出了卧底,还是连坐之罚,一赶就赶走大片人。有城里的兵士借着查凶杀案的噱头,向虎子敲诈,所谓士兵和官员也都是那些大家族自己创建的傀儡,这可是个杀鸡儆猴的绝佳机会。
方天慕当天拿着一把黑刀,从那士兵开始一级杀上一级,直到把掌管这些士兵的最高首领,一个欧氏大家族连根拔起,雷厉风行的杀伐手段,让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彻底对这座宗门产生了畏惧感,谁也不敢在明面上直接抗衡这仅仅由八个年轻人创建起来的门派了。
而颛王东不再在宗门四周的城村招工,不远千里地跑到内陆的城中,用马车拉着一队队人,每一队上百人就干一个月,干完就走,除非做事极好,否则没有被留下来的机会。如此一来,所有的劳工更加的卖力了,最多的时候,山上共有五百多喂劳工同时做工。
又三个月后,这座建立在荒山上的宗门,终于有了雏形,房屋百十间,庙堂一间,宗堂一座,内院内阁十座,大练武场一座,小练武场三座,灶房七间,食房两大座。由山顶向下笔直铺置四丈宽的青石阶,山底便是山门,那宗派大门由六根盘龙柱撑起,顶上是鳞瓦玉砖,匾额上书着“森玥 铮天门”,好是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