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享受着自己的新角色,过着自己的小生活,若能平安喜乐地过一生,当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梦想和欲望再大,也会被现实的牢笼一缩再缩,等到一个人的眼睛看得到只有眼前的风景了,而想象之物也均在身边了,那么他也会为了最平凡的奖赏而感到幸福了,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凡人的人生,像一个芝麻大小的烟花,有它也可,无它也罢。看似悲哀,实则悲哀,但其自己却已然不觉,或者默然不觉了。
这种普通的日子,对于过惯了风浪和新奇生活的众人,不多时便会腻,他们是注定停不下来的。
木子云和铃铛玩也玩了,买也买了,当了几回侠盗,也在名楼之中酣畅醉过了,可他们不会为自己在这座小城里安置一个角色,七八日后,两个人兴致全无,循着伙伴们的气息,跨过了一片海。飞向了虎子的位置。。
虎子一个人操持着,竟真的在山头上盖起了一间大宗堂,只是仅造了个空壳子,里面一应物品都没有着落,他自己带的钱,不能过分的花在家具之上,否则招来学武的弟子,就没有饭吃了。木子云和铃铛真是没有想到虎子会搞这么大的工程,创造一个练武的门派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光是时间他们就耗不起。
然而虎子却认真了,还拜托木子云和铃铛立即加入,帮自己创建宗门。这种新鲜事可格外的有趣,自己开垦土地,建筑房屋,设立门派的各处场地,只要一动手,就会深陷其中。木子云带着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扛着斧头进了山,他不会在这里的人类面前展示自己的奇幻本事,因为这片海域上的几块陆地,像极了他的家乡湖州,虽在海上,却与海外隔绝,似乎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外面的修仙世界,他们认知里修炼的最高地步,也仅仅是一跃十几丈,一击破石川而已。
但木子云充满了干劲,抛去火能、风能和雷能,他的身法和体术在当年青山峰里可是佼佼者之一,一把斧子在他的手中,似是灌入了狂风之力,三两下便砍倒了一棵三尺宽的高树,单手一提,放在肩上扛着就走,把那些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当然,为了面子,木子云其实偷偷将风力附在了木头下面,否则他那窄肩膀坚持不了多久。
铃铛则负责伙食,她领着一群丫头跑入城中购置粮食,小丫头们担心的慌,没有个男人跟着,这群才十岁出头的女孩怎么都有点害怕,第一次上街还真出了事。这也不能怪丫头们,他们懂事得很,实在是因为铃铛长得太美了,那样的绝色还毫不避讳地在街上走来走去,以往木子云陪在身边,就算有心怀鬼胎的人看见了,也多少忌惮些,而现在,那些满是贼心思的家伙就忍不住了。
地痞流氓可不单指小混混,这不,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子哥托了人将铃铛请进了一座名楼,知道铃铛在收购粮食,所以他打得就是卖低价粮的旗号,丫头和下人们都留在了门外,铃铛一人走了进去。名楼里有其他吃客,见过之后都婉叹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那扇门就开了,公子哥的下人们都有些意外,怎么这一回这么快就结束了?只见铃铛拿着一大把银票和一包裹的黄金,笑嘻嘻地领着丫头们走出了名楼。那些下人们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发现那位公子哥已经鼻青脸肿、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地上,他一贯地给铃铛递上了洒下迷魂药的茶水,铃铛也如他所愿喝了,却一点事没有。铃铛这几乎彧弃之境的修魔之人,已经算是这些人类信仰中的神,怎么可能被凡间的药迷倒呢。可铃铛自然也察觉到了真相,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下人们一抬公子哥,连连叫苦却暗暗心中叫好,那女子下手可真重,这公子哥竟已成了太监。
有了公子哥的“捐助”,姑娘们个
个背着大麻袋走回了山上。
木子云砍了一上午的树,累得满身大汗,这会儿正坐在宗堂的泥地面上和虎子休憩,虎子摆着一张桌子,正在纸上写写画画,木子云探头一看,乐道:“嘿,你这欺师骗祖的家伙,这可都是咱青山峰的修炼法子,你未经掌门同意,私自外传,这可是门中大忌,是要送命的!”
虎子哈哈大笑,回道:“等我回去了,一定当上掌门,把这条规矩立刻改了。”
“我说,这些娃娃都是哪里来的,你偷得啊。”
“捡的”虎子说道,“这旁边四五座城,都穷的很,钱都放在几个大家族手里,穷人不卖命干活,连饭都吃不上,那些孩子都是孤儿,我刚碰见的时候,个个像灰蛋 子,哈哈哈,看得我...看得我...心疼得很,就把他们都拉拢了过来,帮帮他们吧。”
铃铛正好也赶了回来,还带回来不少粮食,虎子挠着头问道:“你怎么办到的,这几座城卖粮食的很少,凡是能吃的都把控在几个大家族手里,我买都买不到,几次都想直接把那几个家族灭了。”
“嘻嘻”铃铛古灵精怪地笑道,“我有我的法子呗,以后讨粮交给我吧。”
木子云眯着眼睛思量了片刻,接着说道:“铃铛,你是不是打人了。”
“咦?你怎么知道。”
“嘁,我还不了解你,买了粮食可不足以让你这么高兴,一定是揍人揍得开心了!”
虎子恍然大悟,说道:“哎,我还是太死守规矩了。”
三人走出屋子,那些从出生便在流浪和乞讨的孩子,见到虎子立即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和崇拜,即便是放在大宗门里也都是少见的,原因很简单,这里简陋的就是一个山头放着几间连床都没有的破房子,但却是他们十几年来第一个家,他们有饭吃,能活着。孩子们又懂事的令人心疼,即便是饥肠辘辘,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触碰刚买回来的粮食,而在回山的路上,铃铛也劝女孩们吃点东西,可她们说师傅还没吃,自己不能,如父般的师徒之情,不需要十年八年,好似是一夜间便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