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楚国大将项荣乃真英雄,而能成为他的宾客,也是多少能人异士的向往。今日的汴梁百姓可算开了眼,项将军亲自拉着马车与两个小子一排走着, 那两个小子装束平常,都背着包裹,有个还扛着个三条棱的大锤子,真是稀奇的很。
项荣亲切地跟百姓打着招呼,毫不做作。又对木子云和虎子问道:“一直没请教两位壮士尊姓大名。”
“我叫杜虎“虎子说道。”我叫木子云,将军叫我小子就好,壮士感觉怪怪的。”
“那就叫木少侠,杜少侠好了,呵,两位少侠,在下府邸已到,略有寒酸,还望少侠谅解。”
两人这才看到正对面坐着两头石狮子,大嘴巴下边一圈链子,帘子中间一颗狮子头,下巴左右刻着两撮毛,似是假胡子,假胡子盖着链子,像与链子长在一起,旁边刻着许多波浪纹线,链子底下有两只巨大的前脚。
正门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题着“将军府”三个大字,门前三处台阶,每处九层,台阶中央雕刻着“崖顶虎啸图”,那虎背上长着两只翅膀,一只脚踩在空中,仅一个侧面就看得人心生惧意。
走上了台阶,要过门槛,那门槛高足有三尺三,见将军来了,守门的下人搬来两个垫脚木椅,一个是给将军和夫人用的,有三层,一个是给宾客用的,有两层。
将军停在门槛前,当着周围看客的面,挥手道:“将木椅撤了,把门槛抬走,再让两位贵客走进去。”这下百姓们热闹了,将军府撤门槛,从未听说过的事啊,这两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连项荣大将军都这么恭敬。
下人做事很利索,门槛马上就被抬走了,项荣再领着木子云和虎子进了门,而他的妻子和女子随后才跟上来。
请两人坐到灯挂椅上,将军又命人端来了壶好茶,亲自给两人斟上,虎子站起来拜道:“将军您不必如此大礼,我二人只是普通小子,受不得如此待遇。”
“杜少侠客气了,既是我项荣恩人,就应当为贵宾,而两位少侠又是旷世奇才,更应该受尊重,只希望少侠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木子云笑道:“走得这一遭,可比我见过的任何仗势都大,将军又如此亲民,令人敬佩。”
“爹爹...”门口走进来个女孩,正是马车里那将军的女儿,已经换了身衣服,少了些灵性却多了许多气质,黄衫子紫玉带,右手拇指戴着翡翠戒指,秀发里插着根五彩簪子。
好看是真好看,却不如木子云心中的小红娘,却不如虎子心中的冯静。
与女孩一同进来的还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简直跟项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剑眉里气势冷峻,眼睛炯炯有神,腰间也别着把剑。
男子进来便对项荣敬道:“爹,您怎么还在府里,大王不是让您立刻入宫议事吗?”
“我已经差人去禀告大王了”项荣站起来,对木子云和虎子说道:“两位少侠,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犬子项羽,这是小女项琼。”
四个人互相拜了拜,项羽先出了声,对着木子云说道:“方才听妹妹说,少侠您竟然能在手脚上赢得我爹。”
“嗨,是项将军让的在下。”
“非也”项荣坦荡荡地说道:“我连少侠一招都不能接住,我是彻底败了,还险些丧命。”
项羽平生最佩服的就是父亲,现在有人竟能将父亲打败,虽然不相信父亲连一招都接不住,但还是对木子云有了敬意。
“他还会杂耍呢,会变火。”项琼眨着眼睛机灵道。
“琼儿,不得无礼。”
“呵...”木子云可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是,是杂耍。”
“你教教我吧”项琼期盼地说道。
“项小姐,这个有些危险,女孩子还是不要碰了。”
“哦...那算了,你再给我变一次吧,再变一次,好不。”
“琼儿!”项荣喝道。项琼被父亲吓住,退到哥哥身后,再不敢说话。
“行”木子云说道:“无妨的,变就变吧。”项琼感激地给了木子云个眼神。
虎子又说道:“将军,我二人不便打扰,只在这借宿一晚,明早就离开。”
“不打扰!”项荣急道,”两位少侠安心住下,我已让人备好酒菜,也备好了房间。”
两人刚要推脱,项荣又朝里面喊道:“夫人,我与少侠喝茶,不如你抚琴一首,添些兴致。”话音刚落,琴音又起,木子云和虎子只好坐了回去。
晚宴很是丰盛,这里的食物与湖州差不许多,木子云和虎子多少天也没吃得好饭,索性敞开了吃,见二人毫不做作,项荣也开门见山了,说道:“两位少侠,可有建功立业之心,名垂青史之愿呢。”
虎子嚼着东西,回道:“并没有。”将项荣差点呛着,虎子笑道:“将军,我俩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此次出来只是散散心,讲实话,我们居住的地方刚刚结束战争,无数生灵惨遭涂炭,我与我弟兄虽然赢得了战争,却身心疲惫。”
“这样说来,你们也都是将军?”项琼问道。
“我们那里是以宗门来划分地域的,共有十大宗门,战争结束后,只剩下了四个宗门,我和他都是宗门里的核心人物,理解成你们这的将军也是可以的。”
项羽又问道:“战争规模如何?死伤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