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婚车,季竞整出了一辆四匹白马拉的南瓜马车,白纱飘飘,车身被紫藤花缠绕,要多梦幻就有多梦幻。
众人跟上来。
季竞站到旁边,把手伸给薄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薄媛,我们回家了。”
薄媛看他一眼,微笑。
鹿景凡转身,薄媛将手放到季竞的手上,一双脚都没有落地,就从鹿景凡的背上坐到马车上。
“谢了。”
季竞朝鹿景凡点头。
“好说,新婚快乐。”
在岛上也算相处得熟了,鹿景凡拍拍他的手臂就功成身退,往人群里退去。
薄媛坐到马车上,一转头就见鹿景凡在人群里疯狂地踹着鹿景焕,顶头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她收回视线,看着季竞坐上车来。
专业马夫驾车,调头载着新郎新娘离开,后面的豪车一辆辆跟上,浩浩荡荡地离开薄家。
……
季家婚礼的排场很大,没有用酒店承办,全部在季家举行,邀请了两边所有的亲朋好友,中午、晚上的宴席都在季家。
因此,新娘子出门后,神山就安静下来。
薄妄躺在床上,体温一度攀升到41度,烧得整个人都像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平时吃的药已经止不住他现在的病痛。
秦医生急忙过来,给薄妄输水退烧。
鹿之绫还算镇定地替薄妄松开脖子上的丝巾,解开两颗扣子,让他能舒服一些。
鹿景晔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弄成这样,你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鹿之绫侧过脸看他,勉强笑了笑,“三哥别自责,薄妄会好起来的,你看过去这么久,他还不是一次次都挺过来了。”
“小七,你坐会吧。”
鹿景晔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站在那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真是没用,要薄妄救,还帮不到小七,到现在也重做不出来。
鹿之绫看着薄妄,他现在脸上一点汗都没有,烧一直退不下来,人昏昏沉沉地睡着。
忽然,薄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把垃圾筒推到床前,薄妄半睁着眼呕吐,干呕半天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本来就吃得很少。
鹿景晔倒一杯水递过去,鹿之绫接过来弯着腰喂他喝水,“薄妄,喝点水会舒服一些。”
输液管子晃动。
薄妄趴在那里,脸色难看极了,他没有立刻去喝水,而是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她。
“……”
鹿之绫在看他的眼里看到无比苍白的自己。
薄妄虚弱地开口,“别怕。”
自薄妄从栖雪山出来后,这两个字是他对她说得最多的,明明受尽折磨、熬着每一次发病的是他,他却一遍遍让她别怕。
而且,可能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他每次越难受,越痛苦,说这两个字的频道越高。
她甚至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知道他到底有多难熬。
“我不怕。”鹿之绫蹲下来,直视他的眼,“你好好休息,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